校霸哥不依不饒。
前座的溫綰不忍同班的受欺辱,回頭警告:“你們作弊的話,小心我告老師。”
校霸哥抽煙喝酒打架,壞事乾儘,惹到他沒好下場。
溫綰一不小心出言不遜。
讓自己成眼中釘。
最後的結果,校霸哥朝她啐了口,矛盾指向她。
礙於在校,沒直接動手,揚言秋後算賬。
溫綰那幾天回家的路上都有些膽戰心驚的。
好在,江景程一直護送她回家。
“其實我一直都沒什麼能耐,那次考試幫你,是我第一次。”溫綰一頓,“英雄救美。”
宋瀝白:“……救美?”
“對啊,你是被救的。”她反複琢磨,“宋美人。”
“……”
怎麼聽著,像是給他賜封號。
宋美人。
美人就美人。
讓她嘚瑟嘚瑟,反正就那一次。
他以前實在平淡無聞。
她關注點又隻在江景程身上。
知道江景程護送她回家。
不知道那次貿然出頭的最後是誰解決的。
她隻看見江景程的好,看不到身後人。
一直如此。
像向日葵,從不在意背後的風景。
見家長前,溫綰趁周末時間挑見麵禮。
雖然宋瀝白說他備了,為表誠意,她要自己親自挑選。
讓宋瀝白陪著去在商場挑了一套骨瓷茶具和茶葉。
最後再回老城區的一家私人定製坊預購兩條真絲絲巾。
時候尚早,後座跟著爹媽一塊兒遛彎的多多早就打起瞌睡。
直到聽見爹媽討論要不要買點東西吃,耷拉的狗耳朵立起來。
嶽老頭的栗子糕店小路曲折。
宋瀝白對路並不陌生,幾個彎就到了。
本來讓那對繼父子在車裡等著她的,結果一人一狗一前一後,比溫綰還先下車。
嶽老頭正坐在招牌旁的木桌旁,獨自下圍棋,聞聲瞄了眼,“喲,多多來啦。”
像極了。
兩大人帶孩子回老家,爺爺眼裡隻有孩子的溫馨畫麵。
溫綰輕車熟路去糕點台前挑選栗子糕。
嶽老頭七老八十,沒彆的手藝,老伴去世後沿承她的手藝會蒸一鍋香甜可口的栗子糕,養活了自己,還把親兒子送到了國外讀書。
這幾年網絡發達,年輕人受網紅帶貨的風氣影響,更鐘愛顏色漂亮,形狀奇異的網紅糕點。
傳統的栗子糕漸漸退出舞台。
嶽老頭心態好,溫綰提議過給他做做營銷,他沒答應。
客人多的話多做點,少的話少做點,樂得清閒。
他現在不缺錢。
無非掙個卷煙錢。
溫綰正挑著糕點,嶽老頭跟幽靈似的躥到身後。
問得鬼鬼祟祟:“咋回事啊,你給多多找後爹了?”
“差不多吧。”溫綰繼續挑選,“您老覺著怎麼樣。”
“可不比江景程俊嘛。”
“是嗎。”
“你這丫頭眼光不行,江景程太陰柔,這小子多正點。”
溫綰沒有拿他兩作比較的意思。
反而嶽老頭,對宋瀝白比江景程更親近些。
江景程好歹常來這家店買栗子糕給她吃,宋瀝白應該鮮少過來吧。
“爐子裡有新鮮的,你去守幾分鐘。”嶽老頭提醒。
“我去守?到底誰是老板?”
“不吃拉倒。”嶽老頭背手就走。
“……”
溫綰隻能自己當個廚子。
清寂的圍棋盤落上黑子。
嶽老頭回頭看了看,確定溫綰不在,探頭探腦的,“什麼時候的事兒?”
宋瀝白抿唇不笑,“嗯?”
“彆裝傻,你這,抱得美人歸了吧?喜糖也不給我這老頭子分分?”
嶽老頭眼光太毒辣。
仿佛早就洞察一切。
看他兩一塊兒過來,就知道他們已經成了。
宋瀝白專心下棋,輕描淡寫,“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嶽老頭白眼睨他,“你這是等了多少年了吧,十年?”
宋瀝白:“該您落子了。”
“真就這麼喜歡那丫頭嗎?”
“要是落這兒的話我可就吃您的棋子了。”
“她是不是還不知道你對她的心思?”
“這步活棋下得不錯。”
“……”
嶽老頭看宋瀝白作勢起身,氣不打一處來。
雞同鴨講白費口舌。
彆人不知道,他是最知道眼前這小子的,心機不純。
雖然宋瀝白從來沒買過栗子糕,也很少來這邊探望。
但那年,嶽老頭生病急需錢的時候,是宋瀝白雪中送炭救急的。
一老一少,毫無交集,怎麼會突然這麼好心。
後來才知道,宋瀝白希望老頭子好好活著,不要讓栗子糕銷聲匿跡。
可這小子也不愛吃甜食。
無非是為了彆人。
若不是這日看到他們一塊兒過來,嶽老頭真不敢往彆處想,這小子之前惦記的是江景程的女朋友。
可惜嘴比吊硬。
硬是半句實話撬不出口。
“你再不說我告訴她去——”嶽老頭使出殺手鐧,“丫頭。”
宋瀝白一抬手,無意把棋桌絆了下。
桌沿邊的旗子落了兩顆在地上。
他俯身撿起來,溫綰剛好出現,“咋了?”
“沒什麼。”宋瀝白率先作答,“剛才聽說老人家喜歡喝茶,我想著要不車裡的碧螺春送一盒給他。”
有碧螺春堵嘴。
嶽老頭心滿意足,摸摸花白的胡子,這殷勤不錯。
…
預備見家長這天。
溫綰禮備了,長輩喜歡的衣服穿了。
可惜天不太好,傍晚落雨,天空烏沉沉。
數著下班倒計時。
卻接到弟弟溫天擇的電話。
“姐,你想喝奶茶嗎?梧桐西路這邊新開一家的味道很不錯。”
溫綰莫名其妙,“……你今天怎麼這麼殷勤。”
“你想不想喝。”
“還行吧,你送給我?”
“你要是想喝的話就過來買,順便來一趟奶茶店旁邊的警局,我被抓了。”
“……”
就知道沒好事。
“溫、天、擇——!你又做什麼壞事了!”
“不是壞事,我做了天大的好事,我把江景程打了。”
“?”
溫天擇甕聲甕氣辯解,“要不是有人攔著,我今天非弄死……哎,警察姐姐,我錯了。”
通話聲被迫掛斷。
溫綰心煩得摁眉心,不得已隻能先聯係宋瀝白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