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右妤被他這樣直白的點出來,感覺很丟臉,耳根都紅透了。
她氣不過,抬手拍了他肩膀一下:“你住口!”
結果沒把人打疼,反倒自己柔嫩的手心被那硬邦邦的肩膀給震疼了。
蠻橫武夫!
“彆挨著我。”殷子戩語氣生硬,不近人情。
佟右妤也不想碰到他,兩手撐在他背上,把自己的上身高高支起。
這樣就能極大的減少接觸麵積了。
隻不過……她雙腿不可避免的貼著他左右腰側,頗為熾熱,他就像是一個行走的暖爐……
殷子戩行軍之人,背著一個小姑娘,走起山路健步如飛,本就不怎麼陡峭難行的路,於他而言如履平地。
他很快背著人抵達山下,那裡元夫子正在點名,快要下雨了,必須儘快回去。
佟右妤匆匆趕上了,殷子戩這般醒目的高個子,自然又招來不少人側目。
殷鳴雁立即迎上兩人,麵露狐疑道:“哥哥作何背著她?”
“她傷了腳。”殷子戩略過她,把佟右妤送上馬車。
“她傷了腳與你何乾?”殷鳴雁覺得,她哥不像是愛管閒事的人。
“我正要說你,”殷子戩回身看她,道:“彆自作主張。”
“我怎麼自作主張了?可不是我害她傷了腳。”殷鳴雁嘴巴一噘:“都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呢。”
一杯果茶而已,她都沒放在眼裡。
被常慧公主拘住的金葵這時才得以跑過來。
“小姐!”她急壞了,滿肚子想告狀,又不得不憋著。
大庭廣眾之下,膽敢對公主出言不遜,那是不要命了,有什麼也等私底下再說。
不遠處的常慧幾人也看見了殷子戩的舉止,她頓覺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
本想故意支使佟右妤,讓她找不著人急上一急,沒想到人直接跑到殷子戩的背上去了!
“她倒是好謀算,”韻安縣主低聲道:“公主也沒對她做什麼,就扮上了可憐相。”
常慧頓時心頭火起:“她莫不是說了本公主不好的話?向少將軍告狀?”
韻安一點頭:“不無可能。”
“好生奸詐!”常慧滿臉憤怒。
一旁的小宮女看了韻安一眼,道:“奴婢覺得不會,公主威儀,尋常的小姑娘哪敢冒犯,再者,少將軍又不會替她出頭,與他談論公主犯下口舌,屬實沒有必要。”
“怎麼沒有必要?”韻安笑了笑,道:“能讓少將軍厭惡公主啊。”
常慧喜歡殷子戩,也知道雙方不對付,她最不希望的就是被厭惡了。
小宮女覺得縣主言論荒謬,正欲開口反駁,常慧自己推開了韻安。
“他即便厭惡本公主,也隻會因為其他,豈會為了一個小小的郡守之女。”
她與太子一母同胞,而殷家是四皇子的外祖,根本走不到一起。
常慧自己知道,她可以看誰不過眼去教訓一二,但絕不會被人當槍使。
“常慧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韻安連忙解釋。
公主掃她一眼,“不必多說,回吧。”
馬車上,金葵檢查了佟右妤的腳傷,又紅又腫的,瞧著頗為嚴重。
“幸好小姐沒事,”金葵忍著氣小聲道:“公主就是故意捉弄小姐,拘著奴婢不讓走,帶我下山了,不準在原地等候……”
“沒多大事兒,她又沒真讓我怎麼樣。”佟右妤看得挺開:“是我自己沒留心地上的石塊,不甚絆了一腳,總不能為此去跟公主結怨。”
她自己倒沒什麼,就怕一個不好,牽連了父親和外祖家。
皇室的金枝玉葉,高高在上,說什麼都是對的,尋常人哪敢與之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