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總該打一場大仗了吧?我內心突然湧上一陣莫名的興奮,第一次參與伏擊戰時那一絲絲的緊張和膽怯早已跑得無影無蹤了。
對麵一匹高大健碩的黑色駿馬衝出陣列,馬上一名壯漢手握兩把看上去有些嚇人的大銅錘。
“南宮賊子,你三爺爺在此等候多時了!”。馬上之人開口大喝道,聲如洪鐘。
“南宮小兒,你陰險詭詐卻又膽小如鼠,你用陰招設計陷害了我家四弟。你三爺爺為人光明磊落,打仗從來不喜歡玩兒陰的。你若還算個爺們,當著眾人的麵出來與我單挑,你我大戰三百回合,爺爺我定然取了爾等狗命!如果你甘願做無膽鼠輩,可隨意指派手下一員戰將,出來替你送命!”。
他話音剛一落地,我就在心內暗挑大拇指:有種,夠爺們,是條漢子!我喜歡!這樣打仗才痛快!
像我小時候打架一樣,單挑比群毆更刺激。
可是話又說回來,自古兵者詭道也。打仗不是目的,取勝才是目的,耍點陰謀詭計獲勝似乎也並非什麼丟臉的事。
在他的一激之下,我方的某些將領立馬坐不住了。
第一個來到南宮將軍馬前行禮請戰的,是一位手提長槍的將領。南宮大將軍定定的望了他兩眼,輕聲叮嚀道:“費將軍,千萬小心!去吧。”
那位費將軍頓時滿臉喜色,抱拳行禮道:“多謝大將軍信任。匪將如此猖狂,末將這就上前去滅了他的囂張氣焰。待我取勝之後,我軍可乘勢掩殺而上,大破賊軍!”。
說完,他信心滿滿地調轉馬頭,將手中那杆長槍高舉過頭,催馬向敵將殺去。
來至近前,費將軍一麵高舉手中長槍,一麵大喊道:“賊將何人?報上名來!我乃南宮大帥帳下長槍將費武國,殺雞焉用牛刀?你沒資格與我家大帥動手,本將軍就能滅了你的囂張氣焰!”。
那員匪將麵容平靜無波,不見一點緊張的樣子。
他咧嘴嘿嘿冷笑道:“你知道通名報姓就好,可知你三爺爺錘下不死無名之鬼。你更無須知我名姓,等到了閻羅王那裡,你隻要告訴他老人家是你家三爺爺送你下來的就成!”。
聞言那位費將軍肺都快氣炸了,大喝一聲:“大膽狂徒,看招!”。
手中槍尖一抖,迅疾無比地朝著敵將的麵門紮去。
卻見馬上的賊將微微偏了一下頭,很輕鬆地躲了過去。費將軍還未來得及撤槍,敵將忽然掄起左手大錘,迅猛地朝那杆長槍的槍身砸下。
一聲巨響之後,我忽然發現自己開始眼花了:費將軍手中的那杆長槍槍杆變彎了!
一震之下,費將軍手中的那杆長槍險些脫手而出。
隻見他緊咬牙關,雙手死死緊握手中槍,卻已是虎口發麻,同時心內猛然一驚。
我眼睜睜看著那位費將軍吃力地揮舞著手中變彎了的長槍,又苦苦支撐了幾十招。眼看實在是撐不下去了,虛晃一招,打算撥馬掉頭回歸本隊,換個人再上去。
那員凶猛的匪將又怎肯罷休?
但聽得他口中猛然大喝一聲:“賊將哪裡逃!拿命來!”。
掄起右手大錘,正拍在已然轉身的費將軍後背上。
隻見他口中狂噴一口鮮血,屍身一頭栽落馬下。而那匹沒了主人的戰馬,也受到了十足的驚嚇,狂嘶一聲,瘋了一般地衝向一片無人的開闊地,留下一路塵煙,很快便從眾人的視線中消失了。
那員凶猛的匪將勒住自己的胯下坐騎,傲嬌地將手中的一隻大銅錘高高舉起,目中無人的麵向我軍將士高聲喊道:“還有哪個不要命的想前來送死?!來一個收一個,來一對收一雙!”。
瞅他那副盛氣淩人、洋洋得意的牛叉樣子,我都有心衝上前去,揮舞手中刀與他拚個你死我活。
但又稍稍讓自己冷靜一下,低頭仔細掂量了掂量:我恐怕還差點火候,再說我南宮大軍中猛將如雲,臥虎藏龍,輪也輪不到我這個小兵衝上去送死。
社會上不是做什麼都要講個論資排輩嗎?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我還是先老老實實當個看客吧!估計也沒人會笑話我的。
誰敢笑話我,有本事你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