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臉哥一邊略顯費力的用牙齒撕咬著雞腿上的肉,一邊從牙縫裡說道:“盧公子的三大愛好,眾人皆知。
依我看你家主人狗屁不通,不知通過什麼關係攀附上了,就這也敢給盧公子送禮?
送對了也許能撈個空缺待補的一官半職,送錯了弄不好連小命都沒了!”。
我搬起屁股下麵的小凳子往他身邊挪了挪,好奇的問道:“大哥說的有點太過誇張了吧?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送個禮也能把小命弄沒了?小人卻是不信!”。
麻臉哥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個雞腿啃完了,他扔掉了手中的骨頭,順便擦了擦手,打了個飽嗝,這才開口說道:“那是你小子不知道盧公子的為人!能來找上門給他送禮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來找個空缺的小官兒當的,一種是稀裡糊塗純粹來找死的。你屬於哪一種?”。
我咧嘴一笑,?著臉淡定地答道:“我就是純粹來找死的!”。
麻臉哥先是停了手中動作,稍顯驚訝地抬頭睜大眼睛看了我兩眼,隨即低頭嘿嘿笑道:“我看著你小子也像!
珠寶、名劍、美人兒,就是盧公子的三大最愛。
除此以外的東西他都不稀罕,就算是金銀他家也多的是。
他向來出手大方,揮金如土,我們這裡的青樓、酒肆多得不敢說,至少有三成是因為有了盧公子才能活下來的。你若送錯了禮,輕則連人帶物給你扔出門外,重則把你打個半死,或者一聲不響地直接找個地方把你給活埋了。”
我不由得瞪大了雙眼:“這麼牛啊?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那麼請問這位大哥,到哪裡才能找到這位盧公子呢?”。
“郡守大人在本地有十來處房產、彆院。有的我們這些下人都不清楚。我跟在盧公子身邊那會兒,他就喜歡離自己父母遠遠的,獨自一人住在東郊的湖海莊園。真想找他你還得算對了時辰,他一般都是通宵達旦的飲酒作樂,白天不睡到日頭西斜就不可能睜眼。”
“湖海莊園?這名字聽著耳熟。為什麼這不叫海湖莊園呢?”
“說你是鄉巴佬沒文化吧?江河湖海,先有了湖才能有海。這名字多響亮,也很好理解。比如:胡吃海喝,胡騷海浪,都不錯。
盧公子經常從外麵帶些小美人兒回去,也不知和那些美人兒怎麼玩兒的,動靜都挺大。
我甚至懷疑遇到不聽話的美人兒他會把她們扒光了吊起來毒打,來個霸王硬上弓什麼的。鬨的時常半夜鬼哭狼嚎的。
那裡地方挺大,有山有水,我當年巡夜,走一圈小腿肚子都是酸的。”
“那小人鬥膽請問大哥,您在盧公子身邊待的好好的,怎麼後來就離開了呢?”
麻臉哥端起酒碗,猛喝了一口,重重地將酒碗扔在桌上。
抬手抹了抹嘴,歎了口氣說道:“彆提了!像他這種公子哥沒幾個好東西,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可是他身邊那些稍有些姿色的侍女幾乎都快被他玩遍了,卻不許我們碰一下!
我隻是看上了其中一個,拉拉手、摟摟腰、親過幾回嘴,還沒進入什麼實質性階段,就被我原先一個手下的兄弟給舉報了,挨了重重一頓毒打不說還被直接一腳踢了出來。
原先在那裡時我還是個小頭頭呢,手下管著幾十號人。
反正後來我也就想通了:什麼叫兄弟?兄弟就是關鍵時刻拿來出賣的。必要時可以當墊腳石用!
看你比較投緣我才肯告訴你小兄弟,用我自己的慘痛人生經曆總結的血的經驗教訓:
外人想坑你很困難,坑死你的永遠是你最好的兄弟!”。
我連忙低下頭去,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我才緩緩抬頭繼續問道:“那個什麼湖海莊園裡麵養有狗嗎?像您這樣的護衛大約有多少人?”
“沒養狗。盧公子討厭那玩意兒,他經常從外麵帶著一些陌生的小美人回去,養一群凶狗汪汪亂叫,還不把人家小姑娘都嚇尿了?多破壞氣氛啊?
我們這百十號護衛在盧公子的眼裡和狗差不多,他也很討厭我們。時常嫌我們礙事兒、礙眼。
反正他自己有功夫在身,一般情況下也用不著我們。
他曾經當著我們的麵說過:無論他鬨出多大的動靜,我們都不許靠前,最好滾得遠遠兒的,除非他大喊三聲救命。”
聽到這裡我微微一愣,這個浪蕩公子哥兒竟然會武功?這倒是個新情況,新鮮事兒。
不過轉念一想,就憑他那混亂的生活作息,所謂功夫無非也就是一些花拳繡腿。
這樣也好,若是他都沒有一點兒反抗的能力,宰了他像宰隻老母雞那樣容易,也就沒有一丁點兒趣味了。
吃飽喝足的麻臉哥很快就醉倒了,趴在餐桌上就扯著喉嚨打起了呼嚕。
我也懶得去叫醒他,找店主付完賬,我便匆匆離去,找人打聽湖海莊園的具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