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自己恍如做了一個春秋大夢,不知今後的人生之旅是喜是憂。
當天晚上,我懷抱著一壇美酒,去找那位方大哥拉拉家常。
主要目的是疏解心中壓力。
方大哥顯然已經知道了大將軍認我為義子這事兒,又或許他比我還早幾天知道。畢竟以他和南宮大將軍的交情,比我此時與南宮大將軍之間親密的多。
方大哥不動聲色的請我坐下,又很快不知從哪裡劃拉來了幾道下酒的小菜,我們二人也十分難得的閒坐在一起,看似不著邊際地嘮起了家常。
“我已經聽說了南宮大將軍收你為義子,彆看大將軍有時性情古怪,讓人琢磨不透。但他的心地還是不壞的,尤其他目光獨到,看人向來很準的。
大將軍肯收你為義子,對你小子來說是莫大的榮光,說明你前途無量!
但老哥我還得提醒你:萬萬不可從此目中無人,忘了自己姓啥叫啥,尾巴翹上了天。
以後會有很多人對你溜須拍馬,阿諛奉承。
你自己要努力保持清醒和冷靜,更不可忘乎所以,狐假虎威,仗勢欺人,在軍營裡橫著走。
否則彆怪我這當大哥的對你不客氣!
你那條粗壯的狗尾巴該收起來就收起來,該夾緊點就夾緊點。
今後要學會老實做人,認真做事。”
我連忙端起桌上的酒碗,雙手捧著高舉過頭,與方大哥端在手中的酒碗下沿兒碰了一下,開口說道:“大哥多慮了。小弟我心中很清楚,南宮大將軍收我為義子,無非是想鞭策鼓勵我平日更加刻苦訓練,將來在戰場之上奮勇殺敵為國建功。也算是高看了我一眼。
至於其他,應該和往日沒什麼變化,我自己更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無非是那日凶險的環境中,儘職儘責護他周全,順手救了他一命而已。這不也是我們護衛應儘的本分嘛?”。
方大哥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喝了一口碗中的酒水,微笑點頭道:“你小子心裡有數就好,彆再胡作非為,出去招災惹禍了。
我且問你,昨日我軍營門前,我營中兄弟與府衙派來的捕快們發生了群體毆鬥,你可知曉此事?”
我淡定回答道:“略有耳聞,隻是不知起因為何?”。
方大哥微微一笑,貌似不經意的淡淡說道:“當地盧郡守的寶貝兒子腦袋被人摘了,至今也沒有尋到。
捕快們懷疑凶犯就藏匿在我南宮大營之中,上門來查找線索,因此雙方才起了衝突,大打出手。
當然,那些差人們太沒有眼力架,自己傻不啦唧的跑到我軍營門前自討苦吃,也怪不得彆人。
這就好比幾隻懶貓非要跑到老虎麵前吃飽了撐的伸手捋他的胡須玩兒,屬於典型的自作自受!
你猜猜那位盧公子的腦袋疑犯會將其藏在哪裡呢?”
望著對麵方大哥略顯奇怪的探究眼神,我故作鎮定地隨口答道:“小弟我怎麼會知道?也許是被那凶犯一個大腳將其踹上了樹梢也未可知!”。
方大哥微微仰起頭,伸出右手的食指輕輕地叩擊著桌麵,同時左手端起桌上的酒碗,看上去十分愜意的喝了一小口,不動聲色的微笑著說道:“是這樣啊,難怪他們遍尋了方圓十裡之內都找不到!好腳法,好功夫!
對了有件小事忘了告訴你,前些時日我去你們的宿舍例行檢查。無意之中在你的被褥之下發現了一套破衣服。黑乎乎的還沾染著血跡,上衣胸前裂了一個大口子,我看了看也沒有修補的必要了,也就沒和你打招呼,直接拿在外麵用火燒了。
你小子啊還是太年輕,做什麼事兒都隻是顧頭不顧腚!
今後無論做什麼事兒,都要思慮周全,可不是每次都能遇到當大哥的來幫你擦屁股!”。
聞言我渾身上下冒出了一層冷汗,自己確實犯了不該犯的致命錯誤。
這次好歹是有方大哥,要是遇到彆的心懷叵測之人,我的小命也許早就沒了!
雖然沒有點破,方大哥一定是發現我哪裡出了問題。可是,他又為何替我刻意隱瞞呢?
關鍵是,他會不會一方麵替我刻意隱瞞,一方麵又悄悄告訴了南宮大將軍呢?
而我雖心懷感激,卻又無法當麵道謝。那樣不等於此地無銀三百兩,自己主動承認了嗎?
還是大家都點到為止,茶壺裡煮餃子,彼此心照不宣比較好。
馬鈴兒伴隨著馬兒歡快的腳步發出叮當脆響。天高氣爽,已經能隱隱約約看到阿卡拉都城的城牆了。
跑在稍微靠前的那匹馬上,密陀羅轉頭做了個鬼臉兒,輕聲說道:“你倒是快著點兒啊,門巴大哥。眼看就要進入阿卡拉都城了,你就不想早點看到你美麗的弟妹究竟長得什麼樣嗎?”。
後麵馬上的門巴略顯不悅的反駁道:“你個臭小子不許胡說!你未來的嫂子就在這都城之中。
你也說過她自己不會長了翅膀飛走,再著急也不能急於這一會兒。
眼看天色已晚,你我二人進入都城之後,先找個地方落腳,美美的吃喝一頓。
這些天咱哥倆也跑累了,吃飽喝足之後再美美地睡上一覺,其他的事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