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大順王朝,因為那位年輕的天子有自己的執著追求與興趣愛好,常年不上朝理政,朝政大局實際上由當時龐大的文官集團來把持操控。
那位歹毒的太後雖然可以有些鐵腕手段,但畢竟是女流之輩,隻能藏身於幕後。
畢竟前朝皇帝曾留有遺詔:後宮嬪妃不得乾預朝政。
治理天下,那本該就是老爺們兒的事兒!
而這個龐大的文官集團,如一頭奇特的怪獸一般常年盤踞在朝堂之上。
其內部結構極為龐雜紛亂,派係林立,黨爭不斷。
爾虞我詐,互相傾軋,彼此之間鬥得你死我活。
僅分彆以皇上和太後為中心,大致可分為三個派係:倒皇派、保皇派和騎牆派。
太後對自己的親兒子,當朝天子很是不滿,一直在想尋找一位蓋世明君取而代之。
不得不說,太後想改立新君,重振大順王朝這個願望是無私而偉大的。方向是正確而美好的。
以當時大順朝內憂外患,民不聊生,一副病入膏肓的狀態,確實急需一位聰明睿智、果敢而有擔當的君王才能撥亂反正,力挽狂瀾,扶大廈之將傾。而不是一位隻懂得種花養草,專注於自己的閒情逸致的甩手掌櫃。
但想要實現這個美好願望,真是太難了!
首先可以選擇的範圍就十分狹窄,繼任者必須擁有皇家血統,而年齡既不能太老又不能太小。
太老了剛登基三天就咽氣了,那不等於白折騰了?
年齡太小天天尿炕,生活還不能自理,你非逼人家孩子去治理一個國家?那也是如同兒戲!
最大的問題是不能突破皇家傳承有序的遊戲規則。否則大臣們也不會答應。
但太後顯然是對自己的這個親生兒子幾乎徹底絕望了,做不做得成誰也攔不住她這樣想。
她的這點兒小心思與幾位自己信得過的老臣們說過,這些人覺得太後說的有理有據,為了大順王朝的千年永固,便自發形成了以太後為中心的倒皇派。
而另一撥大臣則認為當朝天子年富力強,又是根正苗紅的正統。保住皇上就是留住了大順王朝的根。
他自己不喜歡上朝理政無所謂了,不是還有我們大家夥嗎?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我們多乾點,爭取年年當勞模,還能多拿點年終獎金什麼的,何樂而不為呢?
一國之君是國之根基,誰敢碰他,老夫必將先行一步,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和他玩命!
此類人歸於保皇派。
騎牆派就更好理解了:牆頭草隨風倒,你們誰的勢力更大我就跟著誰混!
千裡當官隻為財,隻要不影響我發家致富、光宗耀祖、貪汙腐化、吃喝玩樂、左擁右抱、享受人生,誰當老大都行啊!彆說是人了,你牽頭大象或者拉一頭叫驢過來都行!
如果按地域劃分,這個龐大的文官集團內部又可分為:浙黨、越黨、贛黨、老陳醋黨(哪裡出產老陳醋知道吧?)等等等等。
簡單直白點說吧,這個複雜而龐大的文官集團雖然內部成分複雜,但真正為國為民、出謀劃策治理國家的沒幾個。這些滿朝文武官員們除了吃飽了互相內鬥,彼此爭權奪利,鬥個你死我活,沒幾個人乾正事兒!
不是今天王尚書聯合張尚書整死了李尚書,就是周侍郎秘密勾結馬院長計劃明天誣告陷害唐主簿,反正誰也彆想消停就是了。
這樣一個**混亂的朝廷,大順王朝不遭受外族的侵略,不挨打那真是天理難容!
可最終倒黴的還是窮苦的老百姓,本來已經餓的半死了,還要遭受朝廷苛捐雜稅的橫征暴斂,遭受各路盜匪雪上加霜一般的洗劫,正如一首歌裡唱的:活著真的需要十足的勇氣!
”田兄,你秘密召我前來,是有什麼消息嗎?“
”高兄,你我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吧:剛剛從宮裡傳來消息,太後病重,可能快不行了!“
田守仁,浙黨精神領袖,保皇派的靈魂人物。官居當朝吏部尚書,在整個文官集團中,位高權重,一言九鼎。
他神情嚴肅地繼續說道:"我已命人暗中通知了宮中禁衛軍總指揮李將軍,讓他做好萬全準備,以防有變。萬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我怕陳司馬他們趁亂動手,危及聖上安危!”。
高適點點頭道:“田兄不愧是忠君之臣,實乃我等楷模,總能未雨綢繆。”
田守仁也懶得跟他客套,抬了抬右手,算是乾脆打斷了他接下來成套的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的台詞兒。
他直截了當地問道:“咱們就不用拐彎抹角了。我且問你,京郊藍旗大營,你本人指揮得動嗎?也得提前和他們打個招呼,以防萬一。”
高適忙點頭道:"藍旗營的統兵元帥範將軍與我是故交,可以說也是我親自提拔起來的。我對他有絕對的把握!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提前告訴我一聲,我也好通知範將軍讓他有個準備"。
田守仁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微微點頭道:“我等需做好兩手準備。具體什麼時候動手,我現在也不能確定。根據對手的動向,我們伺機而動。也快是到了與陳司馬他們最終清算的時候了,到時候免不了一場你死我活的腥風血雨!”。
“聖上雖然大智若愚,表麵上不理朝政。但我深知他腹藏錦繡,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衝天!我們這些做大臣的,要學會替他分憂,多操點心。”
“目前朝中,有最重要的幾件事:首先是穩定國本,必須絕對保障聖上的人身安全;其次是借機清除異己,將那些心懷叵測的奸臣早日鏟除乾淨!第三是抵禦蠻夷入侵,保障我大順的百年基業不被外族蠶食,不知仁兄對此有何高見?"。
”田尚書已經考慮的極為周全,在下自愧不如。作為兵部尚書,派出精兵良將拒蠻夷於我國門之外,乃我分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