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升任為我手下校尉的豆芽兒,先是換上了敵軍的服裝,又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些不知道是人還是什麼動物的毛發胡亂粘在了臉上。
我盯著他看了半天,微微搖頭道:”你粘著滿臉的假胡子,看著不像絡腮胡的敵軍將領,倒像是不知哪棵樹上沒站穩,掉下來的一隻猴子!你本來就腦袋大脖子細,加上這些玩意兒更像一隻猴子了!“。
我轉身看了一圈其他人的裝扮,說道:”你們彆光顧著打扮自己,互相也看一看,幫著對方收拾收拾。那些衣服明顯不合身的,快去換了吧!
說你呢,還扭頭往哪看?衣服明顯又瘦又短,肚臍眼兒都露出來了,這也太假了吧?快去找一身胖大一些的換上!
換好了都先活動活動胳膊腿兒,我們是要去殺人放火的,可不是去參加遊行化妝晚會的!"
騎在馬上的秦大哥不放心的掃視了我們一圈兒,低頭望著我問道:“你覺得這能行嗎?”
我衝他擺了擺手說道:“你就放心吧!我再給他們做一下局部調整,這些服裝道具的主要作用就是讓我方人馬接近到進攻距離時,不會讓對手作出激烈反應就行。
而且我們接近他們時會挑選好時間,比如說黑燈瞎火燈光微弱之時。
一旦我們率先動起手來,那這些一葉障目的把戲就都沒用了。好事成雙,再突襲他們一次,下一回我們自己就又得變招了!”。
秦大哥微微點了點頭:“乾完這一票,估計我們的大隊人馬也都衝上來了。那個時候再變換打法要根據具體的情況了。你們作為先頭部隊一定要當心點,我們緊隨其後,注意隨時保持聯絡。”
我軍抵達嶽州城下之時,天近黃昏,我輕輕搖了搖頭。不行,天光還是太亮,容易暴露身份。得再等一會兒,隻能讓對方看清楚來的人馬和他們服裝相近,最好彆的啥也看不清,我方才好下手。
不得不說,那位烏木圖大將軍還是很儘職儘責,忠於職守的。
他將從前方撤回來的所有兵馬攔在城下,一律不得入城。城牆根下的帳篷錯落有致,綿延好幾裡。其間一隊隊巡邏的兵士往來穿梭,手中舉著長矛,井然有序。僅從帳篷的數量來看,估計敵方的兵馬是我方的一倍有餘。
這要是真明刀明槍的乾起來,我們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明的不行咱來暗的,陽的不行咱來陰的。避實就虛,保存實力,直擊要害,打完了就跑,這不就是我那位義父大人,南宮大將軍慣用的戰法伎倆嗎?
小爺我有樣學樣,才不會傻到和你們硬碰硬呢。
還是要掌握絕對的主動權,趁著夜色的掩護,再給你放一把大火,攪得你人仰馬翻,分不清東西南北,這就叫好事成雙,雙喜臨門!
倒要看看你們還有多少材料能拿出來供我們燒的,放火玩我是最拿手的。
關鍵是目前城下各路人馬混編聚集,估計他們自己都分不清楚哪一波是哪來的,趁著這個間隙,我方正好見縫插針,渾水摸魚!
天徹底黑了下來。
喬裝改扮的我軍將士隻在隊伍的最前方舉著寥寥幾根火把默默的靠近敵方大營。
為什麼隻舉著幾根火把呢?道理很簡單:前方照著點路,彆掉溝裡就行!
火把點多了對方將我們看得一清二楚,沒走到近前就放箭了!
還好,已經距離敵方的陣營很近了。敵方的巡邏隊也發現了這支隊伍,影影綽綽的火把映照下,他們隻覺得來的這一大波人馬,與他們服裝相近。應該也是從前方撤下來的自己人。
但出於安全考慮,巡邏隊的小頭目還是上前了幾步,高聲喊話。
鬼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反正我們一句也沒聽懂。
騎馬走在隊伍最前方,沾了一臉雜毛的豆芽不得不勒住馬韁,停住腳步大聲回答道:“車軲轆東車軲轆西,咕嚕咕嚕吃你娘的屁!弟兄們抄家夥,隨我一起殺呀!”。
我心裡既好氣又好笑,不由得心中暗罵道:“這個傻豆芽兒,就你在上個莊學的那幾句土的掉渣的方言,糊弄一下下個莊的缺心眼兒吳老二還行,還真把它當成一門外語蒙騙人家本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