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隨的那位徐將軍,經常在大頭領身邊混。你的消息應該比我們更靈通些,知道我們李將軍得的是什麼急病嗎?”
牛二抬頭看了自己的這位同鄉發小一眼,欲言又止地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徐將軍交代過我們,有些話要永遠爛在肚子裡。
誰說誰就會沒命!
我不知道你們那個李將軍具體得的什麼病,但那位將軍夫人就死在我的眼前,至今還曆曆在目。令為兄我經常做噩夢!”。
聽到這裡,邢三不由得警覺起來。
他停住了用手中筷子夾菜的動作。雙眼直勾勾的望著麵前這位兄弟說道:“你我是什麼交情?你不會連我也信不過吧?我說過了,李將軍對我有救命之恩。
你如果真是知道些什麼消息,不妨坦誠相告。我絕不會讓第三個人得知!”
牛二抬起頭來,瞪著兩隻有些惺忪的醉眼,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正因為你我是過命的好兄弟,就更不能讓你知道了。
知道的越多你越會寒心,甚至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彆問了,我的好兄弟。”
趁著酒勁兒,邢三佯裝發起火來。摘下腰間的配刀,猛然拍在桌麵上,高聲說道:“從小到大,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親哥,從沒把你當過外人。對你也向來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直到今天我才發現,你卻從來沒把我當成親兄弟!
既然如此,不如你我恩斷義絕。從此斷交,不再往來。”
牛二吃了一驚。望著邢三通紅的臉龐,他覺得對方喝多了,等酒醒了一定會後悔。忍不住苦笑道:“你看你看,我就說你這個兄弟從頭到腳直冒傻氣吧?你還從來不承認!
說了是為你好,你卻偏偏不信。
至於你們李將軍得的什麼急症,我真是一無所知,不敢亂說。
但李將軍的夫人,那個貌美如花,身材豐腴的弱女子被施以酷刑,肋骨被生生打斷了五根,就渾身是血地慘死在了我的眼前。
好歹我也是個人哪!也有最起碼的憐香惜玉的同情心。
所以受了很大的刺激,至今仍然心內不安。
實話跟你說了吧。那段時間,除了你們李將軍離奇地暴病身亡。營中還有不少人失蹤。那些可都是跟隨大首領多年,赤膽忠心的兄弟們。”
牛二說到這裡,便緊閉雙唇,不敢再說什麼了。
猛然伸手抓過了酒壇,顫抖著雙手往自己的酒碗裡倒酒。臉色鐵青,仿佛是和誰在玩命賭氣一般。
邢三抬起頭來,吃驚地大張著嘴巴。
“如此說來。我們李將軍的夫人是遭人陷害,被迫害致死。
並非像我營中弟兄們所想的那樣,因為李將軍的突然離世,悲傷過度,為之殉情。
那這麼說,我們李將軍也有可能是遭小人陷害?並非得了什麼急症?”
牛二抬起右手端起酒碗,一臉悲憤地揚起瘦長的脖頸,往自己的口中猛灌了半碗酒。
一邊翻著白眼,低頭望著麵前自己的這位曾經患難與共的好兄弟說道:“我可什麼都沒說。喜歡胡思亂想是你自己的事兒,與我無關。”
邢三不敢再亂發脾氣。而是微微躬下身子,低下頭去小聲問道:“哥哥你彆再吞吞吐吐的,吊我胃口了。小弟我鬥膽問一句可能不該問的話:你前段時間跟隨著那位徐將軍,是不是在執行什麼秘密行動?”
已經有幾分熟醉的牛二終於忍不住吐露出了幾個字:“清除內奸!”
雖然隻有短短的四字,在邢三的耳中卻不亞於晴天霹靂。
這脫口而出的四個字,將引發今後一係列的連鎖反應。
暗夜之中,刀光劍影。鮮血四濺,不知又有多少人將會因此而人頭落地。
在邢三的腦海中,第一反應就是:如果說是為了清除內奸,可以理解。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清除到我們李將軍頭上!
他追隨大首領多年,戰功卓著。而且我等弟兄們天天就圍在他身邊,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手下這些弟兄們心裡明鏡似的。
這麼說李將軍不是急症暴斃身亡?是遭人陷害的!
那麼能陷害他的人會是誰呢?想到這裡,邢三不敢再往下想了。
他渾身汗毛倒立,臉色也變得蒼白嚇人。
他唯一能確定的一點是:李將軍曾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陷害他的無論是誰,我都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
身為堂堂七尺男兒,算是對李將軍以死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