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大將軍看到如此光景,不禁疑惑道:“這是出什麼大事兒了?怎麼擠成這樣?既然暫時走不了,我們也去湊湊熱鬨,都給我記住了,隻許看不許隨便出手,彆惹事。”
我們這些隨行人員都連連點頭,身上藏好了武器,便隨著人流也來到了西門附近。
這裡早已搭建好了一個巨大的刑場。綁著許多人,等著被開刀問斬。
我們不禁都有些失望:殺人砍頭這些事兒,對城裡的百姓來說,驚天動地難得一見。
彆忘了我們都是乾什麼的,早就見怪不怪了。
正打算退回去,等人群散了,再繼續向前趕路。卻被刑場中間巨大的鼓聲所挽留。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擠不出去,不如乾脆待在這裡多看兩眼。
我扭過頭來,向身旁一位滿臉麻子的小哥打聽道:“這是要殺什麼人?這麼多人來圍觀。”
那位小哥伸長了脖子,向我低聲說道:“你是外鄉人吧?”
我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連忙回應道:“小哥你是高人呀!這都看得出來?”
那位小哥得意的微微一笑:“這有什麼難的?口音不對,穿著打扮也不對。外鄉人的身份一目了然。何況本鄉本土的早就知道出了什麼事兒,才懶得打聽呢。”
我連忙抱拳道:“那煩請小哥受累給我說道說道?”
小哥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半年之前,附近十裡八鄉的莊稼人受不了官府的層層盤剝,自動組織起來抗捐抗稅。後來把衙門逼急了,出動了兵馬,非要說大家夥集體造反,是叛匪。當時就殺了不少,被抓起來的人更多。
這不今天要集體開刀問斬,其實哪來的那麼多叛匪?好多人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漢,隻不過受不了多如牛毛的苛捐雜稅,拎根木棒表達一下不滿而已。
衙門口如臨大敵,還向上邀功,自稱剿滅了大量的叛匪。
你瞅見那個被綁在那裡,同樣要被砍了腦袋的小男孩沒有?應該不超過**歲,叛匪有長這樣的嗎?”
我扭頭望去,果然看到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半大孩子。
忍不住咬牙道:“這不是胡鬨嗎?邀功請賞,草菅人命,冒領戰功。這當官的真不是個玩意兒!”
那位麻子臉的小哥連忙豎起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邊:“小聲點,心裡明白就行,這周圍可都是官差捕快。”
片刻之後,人群一陣騷動。
卻原來是那幫劊子手已經開始動手了。
隨著一排排人頭落地,地麵很快被一灘灘血水染紅了。
我眼睜睜看著那個半大孩子那一組人也被推倒在地。
那個孩子倒是有些骨氣。雖然被嚇得小臉蒼白,嘴唇哆嗦,眼眶裡浸滿淚水,卻始終忍著沒有落下淚來。
身體強壯的劊子手齊刷刷地舉起了手中的鬼頭刀,我幾乎就要閉上眼睛,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突然之間,從看熱鬨的人群頭頂,飛過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如一隻大鳥一般。
此人黑衣黑褲,黑布蒙麵,隻露出兩隻異常明亮的眼睛。
他的輕功卓絕,絕非一般人可比,憑心而論,比我還要高出許多。他手中提著一把亮閃閃的寶劍。
瞬息之間,站在那個半大孩子身後的劊子手便被他一劍刺穿身體,搖晃了兩下,仰麵倒了下去。
他左手一把拎起那個被捆的結結實實的小男孩。依然身輕如燕,從眾人的頭頂上掠過。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他竟然腳尖一點,飛到了那位體態肥胖的監斬官身邊。
他口中大吼了一聲:“狗官。爾等草菅人命,枉殺無辜。老天爺也不會放過你們!”隨著他洪亮的呼喊,手中寶劍銀光一閃,那位呆立在那裡的監斬官大人的肥碩的腦袋已經飛到了半空中。
眾人震驚之餘,人群中幾乎同時爆出一陣喝彩。
那位大俠腋下夾著那個小男孩,卻仍然像空著手一樣,再次一躍而起,一飛衝天。
眨眼之間就已躍上了城牆,頭也不回的地向城外飛掠而去,轉瞬之間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