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兩個小嘍囉,把我送到了他們的小院門前,便轉身退去。
我先在那個小院裡轉了一圈。四處打掃的極為乾淨,而且各處種滿了花草。
看來這位慕夫人也很有閒情雅致,我甚至想到,等回頭有機會了介紹京城裡的那個天子花匠給她認識,他們之間一定有很多共同的話題。
後來一想,這是萬萬不可能的。熊四海與那個花匠互相知道了彼此的身份,都會恨不得立馬弄死對方,他們二人之間應該是水火不相容的。
正胡思亂想著,屋門被人從裡向外推開了。土匪頭子熊四海攜夫人親自出門迎接。
我連忙上前躬身施禮。順便打量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那位穆夫人,雖說有些上了年紀,但依然美豔動人,韻味十足。
要說那位熊姑娘長得還是更像她娘一些,無論是身材還是樣貌。
這也對呀,如果那位熊姑娘長得像她老爹,滿臉絡腮胡子一臉凶相,恐怕這輩子也甭想嫁人了。
他們二位客氣地將我讓進屋裡,甚至熱情的有些過分,讓我多少有些不自在。
那位美貌的慕夫人更是自打一見麵就緊盯著我上下打量,讓我心裡惴惴不安,生怕我對她女兒做過的事,已東窗事發了。
這果然是一次結結實實的家宴。除了他們一家三口,竟然沒有請一個外人。
我是從來不拿自己當外人的。
熊四海滿臉含笑地收了那幾壇酒,又轉身將點心包轉手交給了自己的夫人。
穆夫人也喜笑顏開,高興的合不攏嘴。見我這個傻小子竟然還備了送給熊姑娘的禮品,一邊道謝一邊說道:“高公子有心了,我這就把我家丫頭叫出來。你想送給她的東西還是當麵親手交給她吧,她一定會喜歡的。”
熊姑娘的屋門一開,她本人還沒露麵,那條張著血盆大口的賽虎倒率先衝了出來。
見到我,它並沒有呲著牙狂吠,而是歪著大腦袋,先是奇怪的看了我兩眼,然後晃動著粗壯的尾巴撲了上來,抬起兩隻巨大的前爪搭在我的胸前,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一下我的鼻子。
它心裡說:好在我這個傻兄弟還沒有徹底傻透,知道主動上門道歉,討女主人歡心了。也就是說這個臭小子還有救,作為老大哥,我也就原諒他了。
穆夫人滿眼驚奇地看著發生在眼前的一幕,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次他算是徹底相信了夫君的話。
愣了片刻之後,她連忙抬手說道:“一邊呆著去,賽虎。彆弄臟了客人的衣服。”
我連忙笑道:“不妨事,我們倆隻是比較投緣而已。”
賽虎的女主人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與賽虎的熱情相待不同。她看到我如同見到了陌路人,似乎我倆以前從未謀麵。眼皮兒都懶得抬一下,同時不苟言笑,也看不到臉上那兩個可愛的小酒窩了。
也不知為什麼,我見到她反而有些緊張了。
除了從小天天挨我老爹的揍,第二個敢動手打我的也就是她了。
我義父那個小老頭,雖然嘴上總嚷嚷著要揍我,卻從來沒有真動過手。
相比之下還是麵前的這位熊姑娘為人爽快,不扭扭捏捏,藏著掖著。招呼也不打,直接上來就拳打腳踢,臨了還賞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讓人回味無窮。
我偏偏還就是喜歡這樣的爽快人!早知道我不叫高懷德了,改名叫郝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