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對身邊站立的那位熊姑娘低聲說道:“你帶著賽虎先回去吧,總感覺這裡不太安全。
萬一麵前的這兩位大佬一會兒再動起了手來,我怕他們一不小心再傷到了你。”
哪知這個瘋丫頭一點兒也不領情,竟然揚起笑臉,嘟起小嘴說道:“你個小沒良心的,我們倆在一起才待了多大一會兒?你就要著急趕我走?
況且麵前這兩位高手雖然武功卓絕,卻看上去都不像壞人。
我還想看看趁此機會,能否跟他們學兩招呢,將來好收拾你個小混蛋,不能總被你欺負。
你速去取你的酒肉吧,我陪他們倆聊聊天兒,與之套套近乎,學個一招半式也行啊。
他們倆要是真再打起來,我自會躲得遠遠的。
留你一個小混蛋在這裡,我也會擔心你的安危,因為你總是又呆又笨。”
我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也忽然間就明白了:青年男女之間所謂的熱戀,就是眼裡、心中唯獨隻有對方,無論嘴上說不說,都隻顧擔心對方的安危,完全忘記了自己了。
雖然這在外人看來有悖常理,甚至有些荒唐可笑。
我忍不住又深情地望了她一眼,同時伸出一隻大手,輕輕握了握她那滑嫩柔軟的四根手指。
若不是礙於有外人在場,我一定會情不自禁的將她緊緊摟入懷中,在她的臉上使勁親吻一番。
哪知這個傻丫頭,此時卻並沒有與我產生任何感情的共振。
而是輕輕甩開我的手,上前一步抱拳拱手道:“兩位大俠,小女子也是從小學過武功的。今日機緣巧合,偶遇兩位高手,機會難得。
我想趁此鬥膽向兩位討教一二,能學個一招半式也便心滿意足了。”
聽她說完這句話,我差點口噴鮮血,一頭栽在地上。
這個瘋丫頭的膽量、口氣竟然比我還大,完全一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山外有山,人上有人的傲嬌嘴臉。
看來是她從小到大,真就沒吃過什麼虧呀!她真是比我還欠揍。
就她那點所謂拳腳功夫,也敢主動提出與那兩位世外高人比劃比劃,這和主動找死差不多。
這就好比一個剛剛呀呀學語,學會蹣跚走路的幼兒,麵對一個世界重量級拳擊冠軍,抬頭揚起眉毛,一臉輕蔑地說道:“你敢過來接受我的挑戰嗎?讓我隨便打你兩拳,就能輕鬆將你擊倒在地。”
同時又讓我想起了自己童年時聽過的一個笑話:一隻活潑可愛的小螞蟻,仰頭望著麵前的一頭巨象嘲笑道:“傻大個兒,隻要你敢從我的身邊經過,我就伸腿給你使一個絆子,讓你失足跌倒在地,摔一個大跟頭,啃一嘴的爛泥。”
山坡上的那兩位絕頂高手聽到這個小丫頭片子這麼口出狂言,同時都愣住了。竟然不約而同地臉上都浮出了一絲笑意。
這笑意中明顯帶著幾分調侃和善意,不是嘲諷的那種。
他二人大約是都覺得這個小丫頭片子直率可愛,天不怕地不怕,挺有趣的。
我連忙挺身一步擋在熊姑娘的身前,拱手賠罪道:“兩位高人彆誤會,她打小就被父母和眾人寵壞了,完全不知天高地厚。
學會的那幾招花拳繡腿,也完全不值一哂。
她絕對沒有冒犯、挑戰二位的意思。”
這個瘋丫頭是上天安排,命中注定必須要成為我未來的夫人的。&bp;小爺我可不想因為她輕飄飄的一句話,稀裡糊塗惹怒了哪位大佬,一掌將她拍酥了。
新娘子還沒過門,我就成了鰥夫,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得了。
見我如此真心維護她,熊姑娘連忙閉上嘴巴,微微低頭不再說什麼了。
心裡甚至有了幾分感動:眼前這個小王八蛋人雖然很壞,但心眼不壞。
還沒等那位黑衣劍客說什麼,那位自稱盜聖的白衣俠士便哈哈笑道:“這個小土匪行啊,懂得在任何情況之下,都先護著自己的小情人。
其實最該過意不去的是我和這個老瘋子。我二人從天而降,打擾了你們倆的好事。”
熊芸姑那個瘋丫頭雖然性格潑辣外向,但畢竟還是個未諳世事的女孩子,聽到對方說的如此直白,難免羞紅了小臉。
我扭頭看了她一眼,發現陽光之下,她兩隻薄薄的小耳朵都變得通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