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甭管我們是誰,想要乾什麼?要想活命,你隻需老老實實將我們帶到關押南宮老兒的死牢,打開牢門就行了!”
耿三的腦子裡飛快的轉動著。第一件事,必須先分清是敵是友,才好作出應對之策。
是那位劉將軍派人來砸監反獄,想要救出那位南宮大將軍?不對呀,劉將軍可以不當我是朋友,也用不著提前告訴我。但真若是他能提前告訴我,我不但不會加以阻撓,還能暗中幫上點小忙呢。
何況劉將軍已帶人探過監了,就算是他派手下前來,也會有人帶路,牢房的位置一清二楚,犯不著拿刀要挾我。
那麼這夥人隻能是南宮大將軍和劉將軍的仇人了。他們甚至等不及被判了斬監候的南宮大將軍被秋後問斬,想要渾水摸魚,提前動手,殺人滅口。這些奸佞小人實在是太歹毒了!
想到這裡,耿三不慌不忙地說道:“各位大爺,我不管你們什麼來路,我們隻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獄卒。不論你們是想救人出去,還是殺人滅口。我們都脫不了乾係,最終難逃一死。
況且牢房的鑰匙不在我的身上,我得先去給你們找。能不能先把架在我脖子上的鋼刀挪開,我隻想活著,絕不反抗。我到這把年紀還沒成親,這輩子還沒碰過女人呢!”
站在他身後,手持明晃晃鋼刀的那個壯漢,黑色麵罩之下的嘴角微微一咧,他料定麵前這個瘦弱單薄,還有一些微微駝背的牢頭確實也沒有膽量反抗,便放開了他。
耿三很老實地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那張桌前。忽然伸手快速抓起桌上橫放著的一把鋼刀,對周圍的弟兄們說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夥人明顯是來者不善的盜匪,想要傷了那位被冤枉的南宮大將軍的性命。
隻要在大牢裡出了事,我們也都脫不了乾係。不如和他們拚了,也算是儘忠職守。”
在他的感召下,有幾位還沒喝多的果然紛紛亮出了武器,站起身來。
那位為首的蒙麵人對耿三的表現很是吃驚。但他很快便鎮定了下來,因為明顯他們人多。
他冷笑道:“沒錯,我們是洪家軍的好漢。那個南宮老兒打剿匪的旗號,屠戮我們不少姐妹兄弟,欠下了累累血債。如今他落到這步田地,也算罪有應得。
我等奉大首領之命,要提前摘了他的腦袋,拿回去祭奠死去的英魂。
本來你們若是乖乖聽話,我們也沒打算過分為難你們。可這個家夥帶頭找死,那也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著,他將手中刀的刀尖兒指向了牢頭耿三兒。
耿三手握鋼刀,冷笑道:“若是針對彆人,我才懶得管這閒事兒。
我們大夥心裡都清楚:那位南宮大將軍是民族英雄,是遭人陷害含冤入獄的。
你們是盜匪不假,但未必是洪家軍的,更有可能是朝中某位一心陷害南宮大將軍的貪官汙吏的門下走狗!
我們雖然身份低微,但你們彆忘了,老百姓的眼睛始終是雪亮的。”
對麵那位持刀的壯漢臉色一變。咬牙說道:“休得囉嗦,弟兄們,膽敢反抗者,殺無赦。殺光他們。”
說著,他揮刀一躍而起,直奔耿三的頭頂劈下。
這夥人的真實身份,是在那位李霄鵬李大人的授意之下,臨出發剿匪前,淮北大營總統領袁守敬袁大將軍精挑細選出來的武士。他們個個都有一身過人的武藝。
雙方真就真刀真槍的廝殺起來,那些平日裡缺乏訓練的獄卒明顯不敵對手。
耿三一改往日沒精打采,軟弱無力的形象。不但躲過了對方致命的殺招,竟然還抽空揮刀砍翻了一名對手。
他感覺自己似乎恢複了意氣風發,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青壯年時期,胸中充滿熱血。
他很快便遭到了圍攻。刀劍加身之下,他沒能支持多久。便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