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隱隱覺得他們是後顧之憂。”
欽差馬大人見肖大元帥對他如此賞識、信任,也是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
他親熱地伸手拍著對方的肩膀說道:“你我同朝為官,雖肩負的使命不同,難得的是彼此心意相通,能夠充分理解對方的苦楚。
大元帥可專心應對洪家軍,至於南宮大營的叛軍就交給馬某了。我知道大元帥想勸降他們,不瞞大將軍,我馬忠義打小就出生在玄庸關附近。
當年南宮大將軍率領整個南關大營出關剿匪時,機緣巧合,我還在他身邊做過翻譯。
與當下在南宮大營中主事的那幾位將領也都見過麵。我隻當傾儘全力,替肖大元帥去說服他們。
這樣朝廷就可以不費一兵一卒,讓他們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我這人從不說大話,結果如何?我現在也不敢確定。但我一定會儘力而為。”
聽完他這一番話,肖大元帥差一點給他跪下。這位欽差大人義薄雲天,明察秋毫,洞悉人心。真是求之不得的好幫手!
同時他又不免替對方擔心,因為欽差大人畢竟是個文官,萬一南宮大營中,那些如虎狼一般的武將們與他翻臉,他會性命堪憂。
這樣難得的知己,絕對不能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問道:“欽差大人去找叛軍遊說,需要帶多少護衛?總之你要多少我給多少!”
馬大人風輕雲淡地微微擺手道:“大可不必,有十來個來個隨從護衛跟著我就足夠了。
畢竟我與叛軍中的那幾員大將,還有一些舊交情。即使勸降不成,我自然有辦法全身而退,他們也不至於將我當場斬殺。”
看到馬大人如此深明大義,完全不顧自身安危,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肖大元帥再一次被感動到了。
“那欽差大人,您準備何時動身前往叛軍營地?”
馬大人看了他一眼,語氣堅定地說道:“大元帥領兵剿匪那日,我便也同時啟程,前往叛軍大營中去遊說。
既然大元帥對我肝膽相照,我馬某人自然也對您披肝瀝膽。
你我二人,惺惺相惜,相見更晚,都是為了大順朝廷的千秋基業,儘到自己的本分。”
肖大元帥眼圈發紅,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
隻能扭頭高聲吩咐道:“來人,大擺酒宴,本帥要親自為欽差馬大人接風洗塵。”
藍旗大營成功阻擊援軍,迅速攻陷敘州府城。朝廷又指派了一位欽差,要親自前來考察我南宮大營等等這一連串的消息,很快通過那位參謀將軍宋琦之口,傳進了我的耳朵裡。
我不由得微皺雙眉:這還有完沒完?剛剛送走了一位使者,又要來一位官職更高的欽差。老子不能回回都裝病吧?那滋味太不好受了。
喘息的機會我們已經得到了。目前,重新分配土地、招募新兵的工作都進行得很順利,是該到了亮出家夥的時候了。
上一位欽差大人就是小爺我親手殺掉的,我一點也不在乎多殺一個。
於是我不動聲色地吩咐道:“待客之道,講究周到熱情。準備大排酒宴,迎接那位欽差大人的到來。
順便安排好刀斧手,屆時看我的眼色行事,摔杯為號。”
宋琦抬眼看了看我,微微笑道:“屬下倒覺得劉將軍完全不必操之過急。看看情況再說,不要先急於動手。
招募新軍雖然進展得很順利,但培訓他們尚需時日。”
我點頭道:“反正和他們翻臉是早晚的事兒,我們有備無患。洪家軍要是真被藍旗大營徹底打垮了,那就隻剩下我們了。”
宋參謀壞笑著安慰我道:“這次用不著你再裝病了,所以無需煩惱。
大順現在沒了江南水師,要想徹底剿滅洪家軍,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
我軍且繼續抓緊時機,休養生息,伺機而動,方為上上之策。”
一聽說不用我再裝病抹一臉油泥了,心裡頓時沒了負擔,覺得舒坦了許多。
我點頭說道:“我倒是一點也不著急。但我的義父大人為朝中奸人所害,這口惡氣一直憋在我的胸中。總得找個突破口,讓它早點兒發泄出來。
秦大哥最近正忙於訓練新兵,籌集糧草備戰的具體工作就交給你來負責吧。”
宋琦微微點了點頭,躬身一禮之後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