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戰場上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熊芸菇緩緩催動胯下坐騎,走近到自己土匪老爹的身邊。
她臉色微紅,輕聲開口道:“爹,咱們這邊已經沒什麼事兒了,我也再不用擔心你的安全了。
我想隨那位秦將軍一同去軍營,那邊接下來應該會有一場惡戰。我多少有些不放心那個壞小子。”
熊四海扭回頭來,一臉的不高興。
他微微搖頭道:“當初你要隨我下山,我就不答應,是你娘好說歹說才讓你跟來的。
你與那個傻小子雖然已經定過婚了,但畢竟你還未正式過門,按規矩你應該儘量遠離他才是。
我知道你現在武藝高強,心中難免會掛念那個傻小子的安危,但他的武功也不低呀!何況他的身邊猛將如雲,應該也不缺能人異士,還用得著你保護嗎?
畢竟你還是個女兒身,就不怕外人閒話嗎?”
熊芸菇嘟起了小嘴,微微低下頭不再言語。
熊四海為人父已多年,對女兒的脾氣、秉性甚是了解。
從對方的表情和神態中,他心裡清楚:自己一定是白費口舌了。
這位小祖奶奶從小到大,隻要想做什麼,從來就沒人能攔得住。
以前呢,熊四海是舍不得阻攔,一味地寵著她,慣著她。
今日已經親眼目睹了女兒學成歸來之後淩厲的劍法,他心裡很清楚:就算自己打算強行出手攔阻,也早已不是女兒的對手了!
此時,一旁的山寨二當家卻挺身而出,出人意料地開始為熊芸姑求情。
“我說大哥,為人父母不能太過專橫。
這丫頭年紀也不小了,自己的事就應該自己做主。
而且你我也看到了,她現在劍法精妙絕倫,就算是隻身闖蕩江湖,打遍天下也會罕逢敵手。
我老蔫兒雖然打了一輩子光棍,不懂什麼兒女私情,但人家小年輕,相互牽掛是好事,我們就彆橫加乾涉了。
兒大不由娘,女大不由爹。相信這個丫頭行事心中自有分寸。”
熊姑娘雖然略感驚訝,但還是感激地抬頭望了陳老蔫兒一眼,仍然輕咬下唇,什麼話也沒說。
土匪頭子熊四海,輕輕歎了一口氣,正好順坡下驢說道:“既然你二叔都替你說話了,我也就不攔著你了。
去軍營可以,但你必須離那個傻小子遠點。
正式過門之前,不許他碰你一根手指頭。
另外,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彆傻乎乎地隻顧一心護著那傻小子,自己反而受傷了。
兩軍陣前,刀劍無眼。
我和你娘在山上等著你們倆都平安歸來的好消息。”
熊雲菇喜上眉梢,連忙在馬上躬身身抱拳施禮。
看到她遮掩不住的喜悅的樣子,熊四海有些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
熊芸姑又轉身望著自己的二叔,口中言道:“謝謝二叔。”
陳老蔫兒此刻眯起雙眼,裝出一副大大咧咧,全然不在意的樣子,輕輕擺手道:“去吧去吧。
你爹說的沒錯啊,你們倆都要注意安全,殺人越貨,刀刀見血,那可真不是鬨著玩兒的。”
熊四海微微一愣,開口說道:“老二你胡說什麼呢?他們是去打仗,兩軍對壘,不是劫道!是我糊塗了,還是你糊塗了?”
陳老蔫兒不慌不忙地回了一句:“差不多,都差不多。區彆無非在於對手的強大與否。”
熊芸姑辭彆二人,正快馬去追剛剛離去的秦銘將軍。還未走出多遠,忽然聽到身後急速的馬蹄聲。
她扭頭一看,竟然是那位二當家的追來了。
陳老蔫兒來到她的身邊勒住戰馬,一臉神秘地輕聲說道:“丫頭,今天二叔算是為你出頭了,你可得記下我的好。
回頭見到劉盛,一定要記得告訴他:下次再送美酒上山,得送兩大車。
你爹一車,我一車。
一視同仁,不可厚此薄彼。我還是你們倆的大媒人呢!
你應該也發現了,你那老爹現在變得越來越摳門了。大約是上了年紀,全沒了當年的豪爽大氣。”
熊芸姑清秀的臉頰上現出那兩個深深的酒窩,心裡有些哭笑不得。
隻得認真地連連點頭道:“放心吧二叔,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