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臉上還掛著笑,眸色卻迅速沉了下來。
她雖因修習風水術,清心寡欲,無意男女情愛之事,但這並不代表她看不懂男子眼中的欲望——一種始於皮肉色相的原始占有欲。
頷首表示打過招呼,她決定換條小路走。
可那孕婦卻沒放過她:“等等!大少爺,三弟妹說妾摸我們的孩兒,會讓他臍帶繞頸,妾好害怕啊,妾想問問三弟妹有沒有法子讓孩兒繞回來。”
已經走出幾步遠的明舒,懊惱不已:讓她多嘴!
年輕男子:“三弟妹,留步!”
明舒哪敢留?就當風大聽不清,疾步抄小道,差點就要跑起來。
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哎喲!
一轉彎,冷不防與人撞在了一起。
一股清冷的草木淡香縈繞鼻間,明舒頓時知道她撞的人是誰了。
“抱歉。”她捂著不知道有沒有撞出鼻血的鼻子,皺著臉抬起頭。
“趕著去投胎?”傅直潯聲音淡淡。
明舒無語:“趕著去成仙!”
這人真是冷心冷肺嘴還毒!未來權臣了不起啊?她還是未來的玄學宗師呢!
傅直潯盯著她被撞紅的鼻子,突然笑了下。
明舒一愣,隨即瞪了他一眼:“二伯父的事,很急。後麵那兩位,你幫忙應付一下,走了!”
明舒也不管傅直潯答不答應,拉著木樨就跑。
傅直潯偏過頭,看明舒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然湧起一個很莫名的念頭:當日她在紫宸殿上選他,大抵看中的是他對她的臉毫無反應吧。
嘖,他的確分不太清女人的臉。
“三弟妹,等等——”
傅直潯眼神驟然一沉,眸中寒意森森。
可待迎上男子的熱忱表情時,他又恢複了往日的疏淡:“大堂哥。”
葳蕤軒裡,雲夏正在喂雪團。
幾日養下來,她和雪團的傷都好了大半。
一見明舒,雲夏愣了愣,隨即猛然站起身來:“三、三少夫人!奴婢、奴婢之前不知道您是三少夫人……奴婢給您倒茶!”
明舒趕緊喊住她:“不用忙。我剛進侯府,府裡的事不清楚,我又不認識其他人,隻能找你問一問。”
您怎麼不問三少爺……雲夏差點就把這話就說出口了,虧得雪團叫了兩聲,她才反應過來。
府裡的人都不待見三少夫人,包括三少爺。
但她不是。
三少夫人還了雲清姐姐公道,她知道三少夫人是好人,她喜歡她。
“您想知道什麼?”
“二房的事。像二房有哪些人,性情如何,平日裡喜歡些什麼之類。”
雲夏知無不言:“二房共有五位主子,奴婢一一講給您聽。”
“二老爺沒有入仕,平日裡就玩玩古董、遛遛鳥,性子隨和,待下人也寬厚。”
“二夫人是將門獨女,嫁妝頗豐,二老爺平日裡不管事,二房上上下下都是二夫人管,事一多,脾氣難免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