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爸爸曾經是盛家的司機,當初也是開著盛家的車酒駕撞了人。
心裡思緒一片雜亂。
偏偏文幼再開口,她帶著笑的眼睛裡,是懶得遮掩的惡意:“不管算哪種身份,我和盛煬結婚以後,都算是你的長輩,溫錦,可以幫我倒一杯水嗎?”
旁邊立馬有人接嘴:“嘿彆說,電視劇裡小妾見著大老婆,是得端水敬茶。”
“溫錦你還不趕緊謝謝人家文幼的大度?”
嘲諷的話不停在耳邊響起,溫錦需要用儘所有的力氣,才能讓自己的脊背仍舊挺直。
隻是她也明白了,為什麼盛煬會讓她留下,還特意讓人把她找過來。
因為他這是要給文幼表態。
要清楚地告訴文幼,她更重要。
可是——
想到剛才盛煬突然提到的她爸爸即將出獄的消息,溫錦心裡忍不住發緊。
爸爸當年因為酒駕的事情被送進監獄,一切都發生的匆忙又慌亂。
媽媽臨死都拉著她的手說,爸爸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一定是被人冤枉的。
讓她一定要給爸爸洗清冤屈。
她忽略掉文幼和那些人,乾淨澄澈的眼睛看著盛煬,一字一頓,認真說道:“盛煬,如果你對我的家人做了不好的事情,我不會原諒你的。”
這句話她說得認真,但是在旁人聽起來卻像是在講笑話一般。
盛煬看著她,淡色瞳孔格外涼薄:“你哪裡來的底氣說出這種話?”
“還是說,你準備學習那些霸道總裁的小說一樣,玩一出逃跑的金絲雀戲碼,好讓我後悔不已?”
他嗤笑,眉目之間的傲慢儘顯無疑:“溫錦,如果你還有腦子的話,應該不會把自己看得這麼重要。”
“區區一個你,扔進人海之中能找出來百八十個來。”
他說完,拿起手機掃了一眼,“不過我才知道你現在在新月設計工作室實習?正好文幼說想要新月來設計我們的婚禮,這個項目,你也跟進一下。”
他說完,壓根不等溫錦的回答,便直接下了逐客令:“你可以離開了。”
包廂裡的氛圍本就壓抑,溫錦也不想再待下去,直接轉身。
出門前一秒,她聽到文幼在問:“盛煬,你這樣會不會有點太欺負溫錦了?”
盛煬說道:“她彆無選擇。”
朋友頓時哄笑,“文幼,盛煬這是在幫你立規矩呢,免得溫錦不知道天高地厚,蹦躂到你麵前。”
後麵還說了些什麼,溫錦沒有再聽。
她從包廂出來以後,就隻剩茫然。
她再清楚不過,自己和盛煬不會有結果。
隻是沒想到,會是這樣難堪的方式。
驟然間,她想起小姨說的回羊城的事。
手指冰涼地打開小姨發過來的鏈接,上麵寫了什麼她完全看不進去,隻是本來慌亂麻木的心,稍微定了些。
溫錦本來並沒有把盛煬說的婚禮策劃的事情當真。
然而第二天一早,她就被霜姐叫去了辦公室。
霜姐遞過來一份企劃案:“這場婚禮策劃,你來跟著一起做。”
頓了頓,她補充道:“是客戶要求的。”
溫錦翻開第一頁,新郎盛煬這四個字,明晃晃地印在上麵。
溫錦拿著文件的手指緩緩收緊,這世界上大概不會有比她更狼狽的人了。
談了三年的戀愛,不僅落下一個“小三”的下場。
甚至還要親自給他們布置婚禮。
她垂眸,壓下所有的情緒,隨即將文件放回霜姐麵前。
繼而又從自己包裡拿出另外一份文件:“抱歉霜姐,我今天是來辭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