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溫錦現在卻覺得有些疲憊,她退後一步,不讓盛煬碰到自己:“我沒有時間,中午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幾乎是她說完的瞬間,盛煬的眉心就明顯下沉了些。
他不喜歡溫錦拒絕他。
他眸光緊緊鎖在溫錦身上,一字一頓道:“溫錦,你有事瞞著我?”
溫錦的神經瞬間繃緊,對上盛煬視線時,心裡一跳,生怕他看出什麼來。
恰好霜姐帶著同事也下來,溫錦不想她們看見自己和盛煬在一起,也不想盛煬和她們搭上話。
隻能說道:“那家店距離這裡有些遠,現在過去的話應該來得及。”
然而盛煬卻不動了,他看向朝著他走過來的霜姐一行人,輕嗤一聲,“看來我猜對了,你真的做賊心虛。”
溫錦在他眼皮底下八年時間,盛煬對她了解得一清二楚。
比如此刻,溫錦在心虛。
她不想讓自己和她的同事們接觸。
看著溫錦臉上逐漸淡去的血色,盛煬眼眸微眯,“還不打算和我說實話?”
溫錦的掌心緊了又緊,她咬了咬唇角將視線瞥向旁邊:“盛煬,你是不是忘了你來新月設計工作室是為了你和文幼的婚禮。”
“所以你想我們之間的哪種關係被我的同事知道?是三年見不得光的地下戀,還是說我是你和文幼之間的第三者?”
這兩種身份,都拿不出手,也都足夠讓溫錦難堪。
她眼神乾淨明亮,卻帶著倔強。
盛煬看著她,眸光微沉,旋即嗤笑道:“發現又怎樣,大不了就辭職,正好回家裡待著,省了麻煩。”
溫錦不想和盛煬去爭論什麼麻煩,她閉上眼抬腿就往外麵走。
隻是垂落的掌心攥得很緊。
可盛煬卻似乎被她這模樣逗笑,他悠悠跟上溫錦,“生氣做什麼,我說的也沒錯,你這工作本來就沒什麼用。”
“那什麼工作有用?舞蹈演員嗎?”
文幼如今的工作就是舞台劇演員,溫錦的話剛說完,盛煬原本開車門的手就停下。
他轉過身,似笑非笑地見著溫錦:“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文幼比?”
溫錦閉了閉眼,轉而去開後排的車門,卻被盛煬捉住手腕。
他麵色不虞:“想把我當司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這句話的警告意思很多,也在提醒溫錦彆忘記自己現在什麼身份。
去飯店的路上,一路無言。
期間盛煬的朋友打過來一個電話,約盛煬去吃飯。
盛煬掃了溫錦一眼,沒什麼語氣地說道:“沒空,喂貓呢。”
“你什麼時候養貓了?”
像是故意一般,盛煬將電話聯在了車載藍牙上,他側目看了溫錦一眼,“之前撿的一隻流浪貓,鬨脾氣了。”
那邊瞬間嫌棄道:“流浪貓臟死了,還有病,扔了吧。”
盛煬笑罵了句,而後又把話題給轉開。
隻是溫錦又哪裡會聽不出來其中的嘲諷,她抿著唇角垂下腦袋,看著手機發呆。
屏幕上是她剛剛給霜姐發的消息。請求霜姐不要把自己離職的消息透露給盛煬,她不想給新月工作室增加麻煩。
霜姐還沒有回複。
溫錦的心往下沉得厲害,她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有些過分。
可是一想到盛煬現在的態度,她就總覺得心裡發慌。
有時候溫錦也覺得盛煬的性格實在惡劣的厲害。
明明不喜歡她,卻又哄了她三年。
他好像很沉溺自己給溫錦編織的童話之中。
隻是不允許溫錦反抗,也不允許溫錦離開。
他想方設法地欺負她,想要看她痛苦的模樣。
可是即使知道了盛煬的惡劣,溫錦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餐廳遇見文幼。
確切地說,是文幼和盛煬的那群朋友們。
文幼的目光直接落在溫錦身上,眉梢上挑,而後她問盛煬:“這就是你撿回來的流浪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