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有得殺就不錯了。”孽物搖搖頭，隨手撐開一道陰影裂縫，走入其中。
蘭若寺，陳行知笑著和寧采臣打了聲招呼：
“最近如何？”
寧采臣聽見他的聲音後，微微一愣，說道：“還好，最近也沒什麼妖魔鬼怪敢靠近蘭若寺，特彆是在燕赤霞道長在這附近住下之後。”
“燕道友啊，有他在附近也好，起碼你們能更安全些。”
陳行知點頭，接著取出一卷書冊，交給寧采臣。
“這是寧修讓我轉交給你的，他現在很好，你們不用擔心。”
寧采臣接過書冊，就見封麵上寫著：《人道功德錄》。
他還想問陳行知一些話，抬頭卻發現麵前已經空無一物，就好似剛剛和他說話的那個人隻是個幻覺。
可手上的書冊卻提醒他，方才一切都是真實不虛的。
將所有化身和蟲群都收回後，陳行知履行了他和寧修的最後一個約定。
現在，他正操控著幻夢境再次接近靈界。
這次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黑泥層。
這一完全由情緒組成的世界雖然比夢境世界硬上許多，但他還是咬得動的。
他唯一忌憚的一點就是黑泥層的體量。
它的體量太大了，大到足以將陳行知整個吞下。
但這一次不同了，陳行知有了跑路的能力。
而這作為令他吃了一次癟的地方，他說什麼也要在這啃上一口。
至少要啃下足夠分量的一塊才肯罷休。
一段時間後，陳行知抵達了目的地。
正準備下嘴，他看著惡心的黑泥之地，有些猶豫起來。
糾結了一段時間，他把心一橫，決定要親自品嘗一下其中滋味。
畢竟他連武癲瘋做的菜都嘗過了，已經沒什麼是不敢試的了。
“不管是腥還是臭，到我嘴裡是塊肉，我就不信還有我腐化蟲族不敢下口的東西！”
一念之間，異蟲、幻夢境全都和他產生共鳴，彙聚成一個比先前更加龐大的蟲族意誌。
蟲族意誌張開森森巨口，悍然咬向黑泥之地。
猶如熱刀切黃油般，黑泥之地被他撕下一大塊。
未等黑泥之地作出反應，他再次開口，趁其不備再次一口咬下。
這下子，黑泥之地終於反應過來，整個世界蠕動著，化做一張足以吞下整個蟲族意誌的巨口，就要將其反向吞沒。
就在巨口即將合上的一瞬間，陳行知迅速地啟動了回歸程序。
“立刻回歸！”
念頭剛起，輪回之主的偉力就立刻將他帶離了這個世界，與他一同消失的，還有整個蟲族意誌和幻夢境。
下一刻，黑泥巨口合上，卻撲了個空。
半晌，它疑惑地咀嚼了兩下，發現沒有咬到任何東西後，悶悶地變回了原狀。
黑泥之地再次恢複平靜，隻留下一個正在緩緩愈合的巨大缺口。
人世之外的一座宮殿中，王座上的一具乾屍緩緩將其目光投向陳行知消失的地方。
他能感應到，自己的那位臨時老師已經離開了這方世界。
“離開了也好，至少不用再摻和這爛攤子。”
寧修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撐下去，總有一天他會倒下，屆時也是靈界再臨、詭異複蘇之日。
不過，起碼他能為此界人族延續個上千年，到那時，人族會比現在更強盛。
也許會有人能接手他的位置，或者徹底解決靈界的問題。
“我已經做了我該做的事，接下來如何，就不歸我管了。”
他歎了口氣，再度陷入長久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