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陳威和皇後百般的阻撓,他早就來天牢探望了。
“大殿下,明天刑部就要重審此案,陛下也將旁聽,你可有把握洗淨冤屈?”
朱彬急切地問道,可他自己也明白,真的就此沉冤得雪,是多麼的困難。
陳軒沒回答,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朱兄,我請你前來,是有一件事情拜托你去辦的!”
說著,陳軒湊到他的耳邊,說了一通話,朱彬聽的眉頭緊皺,忍不住問:
“這,這行得通嗎?為了置你和淑妃娘娘的死罪,那些人恐怕早就湮滅了所有的證據,再說,才一晚上的時間……”
“不管如何總要一試的。我出不去此地,就隻好勞煩朱兄你了,明天我的生死,也要看你的了。”
陳軒鄭重的說到,他想收集些證據,眼下也隻有朱彬一人可以信任。
“那好,我朱彬今晚上拚儘了全力,也要發現一些的蛛絲馬跡。”
朱彬明白事情的緊迫性,沉聲地保證,然後告辭,轉身離去。
目送對方走遠,陳軒才舒出一口長氣,他的臉上甚至露出了微笑,並沒感受到多大的壓力。案件既然重審,自己活下來的可能性就已經提高了五成。
“王漪,陳威,輸贏生死,我們明天就知道了。”
……
次日,天還沒亮,刑部公堂就嚴陣以待,羽林衛布滿了周圍,就算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
廳堂之後,今天的主審官,刑部尚書賈是道,此刻額頭冒出冷汗,如坐針氈。
當今皇帝陳世宗龍袍在身,坐在首位,麵目不怒自威,下方,以韓國公王無忌和宋國公蘇烈領頭,大批的官員分列左右。
陳世宗的身旁,皇後王漪雍容貴氣,竟也在側旁聽。
王漪的旁邊,則是二皇子陳威。
今天幕後旁聽的,不是皇帝皇後皇子,就是朝廷重臣,賈是道雖是主審,現在卻比罪人更緊張。
“陛下,時辰差不多了,您……”
賈是道欠著身子,小心看向陳世宗。
陳世宗擺擺手:“朕今天隻在這兒旁聽,你審你的案子便好。”
“微臣遵旨!”
賈是道躬身的退下,這才轉回公堂前,整理了衣冠,坐下來重重拍下手中的驚堂木。
“來人啊,帶案犯陳軒上堂!”
刹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門口處。
隻見陳軒在大隊羽林衛的護送下,慢慢走進了堂上。
一抬頭,就看到堂前珠簾後的人影綽綽,靠著前身的記憶,陳軒也認出了那些人。
如果是前身,隻怕會嚇得噗通當場跪倒。
但他卻是鎮定自若,目不斜視,大步地走上前。哪怕是父皇,他也沒看上一眼。
昂首挺胸,從容以對。這股氣派,大大出乎了眾人的意料。
陳威無聲地冷笑下,眼中閃爍著寒光。
都到了快被砍頭的份兒上了,這個陳軒,還能這麼裝?
今天,他和皇後過來旁聽,就是要掐滅陳軒一絲脫罪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