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卻很少傷人性命,更不會吞食同伴。
如此看來,確實是入了邪!
“胡花奶奶,邪還有一特性,您怕是不知。”
陳旺若有所思,沉聲道:“邪最可怕之處,是本源可沾染傳播惡念,使得生靈發狂!一旦出現,禍及百裡,生靈塗炭!”
“若這些怨嬰隻是被邪沾染才導致發狂且實力大增,那背後操控之物才是真正的邪!是不是就可以說通了?”
可真若是如此,為何背後的邪物,又與熊力和鎮邪司有了關係?
鎮邪司總不能放養‘邪’,為禍一方吧?
“壞咯!依照公子所說,此事定要將源頭掐死!”
胡花麵色越發難看,“山下吳家寨子是老太太我庇佑著的,絕對不能出岔子!”
“若是讓邪進了寨子,怕真是禍水進山,一發不可收拾哩!”
她又灑出一把狐火,抵住那群怨嬰,這才呼喚旁邊大狐狸。
“這事兒棘手,奶奶自己怕是解決不了,趕緊去小龍峰請常大人前來!”
大狐狸略微遲疑,“奶奶,我跑到那裡要一個多時辰,可還來得及?”
一個多時辰?
怕是跑過去再回來,彆說黃花菜,就是把陳旺他們連殺帶做燒成菜,都要涼了!
可方才還看到胡老七用狐狸手傳信給胡花,怎麼到了胡花這裡,反而需要跑腿?
“胡花奶奶,你是不是急昏了頭?”
陳旺疑惑道:“你與常大人就沒有傳信兒的法門?靠跑過去需要一個多時辰,哪來得及?”
胡花搖頭歎息:“公子您不知,常大人喜歡清淨,從不接外麵傳的音信兒,隻有遇到大事兒,才可派人親自去請!”
原來,那老蛟龍還拿架子?
“此事耽誤不得,跑肯定是來不及,不如讓我試試!”
陳旺問道:“胡花奶奶,你可有沾染常大人氣息的物件?”
“有的!有的!”
胡花趕忙把煙鍋子遞過來,“老太太我這煙杆子,是常大人脫落的護心鱗片所製。”
“我可是求了好些年,才求得這護心鱗片。”
“我來試試!”
陳旺接過煙鍋,又從懷中抽出張紙人,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
《天綱食炁法》中有個請靈的法子,不需凝爐境即可施展,隻是要有強大的靈物配合。
此法可用氣調動用靈魂之力,強大者相隔千萬裡都可交談。
陳旺運轉體內浩然正氣,勾動煙杆中蘊含的氣息。
頓時,一股強大的的氣蘊從煙杆中飄逸而出,順著夜色瞬息百裡。
陳旺的魂魄跟著那縷氣蘊,來到一座高大山巒之前。
‘呼哧!呼哧!’
蛟龍魂魄是團宛若樓閣般高聳的火焰,在山巔熊熊燃燒。
“謔!這蛟龍的魂魄之靈賣相如此唬人,不知是什麼境界?”
“焚香境?聚神境?還是仙光境?”
陳旺胡亂琢磨著,上前與蛟龍魂魄交涉。
“常大人有禮。”
陳旺不卑不亢道:“我是李長勝從山外帶來的陳旺,與胡花奶奶遇到些麻煩,不知您可否援手?”
轟隆!
山巔,蛟龍緩緩睜開眼,轉動碩大頭顱,遙望陳旺身軀所在。
那團蛟龍魂魄跳動得更加劇烈,似乎在凝視陳旺。
在那深邃目光之下,一股強橫威壓碾落。
陳旺感覺如同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隨著滔天巨浪搖曳,隨時可能被拍碎。
“常大人,我們遇到了邪,恐怕隻有您出手才可!”
陳旺頂著壓力,依舊不卑不亢,將事情經過簡略講解。
蛟龍魂魄聽後終於開口,渾厚聲音如洪鐘大呂,回蕩不休。
“可。”
隨著那聲“可”,山巔之上,蛟龍魂魄劇烈抖動!
蛟龍魂魄飛騰而起,璨若流星,劃過山脈黑夜,落入陳旺手指間的紙人中。
呼哧!
劇烈幽藍色火焰點燃紙人,順勢從陳旺手中飛出去,飄飄蕩蕩。
幽藍火焰劇烈躥騰,眨眼間已是八尺多高。
緊接著,一隻修長手臂輕輕拂開火焰,露出高大的身影。
請靈之術不是驅使紙人,所以幻化出來的也不是紮紙刀兵,而是常大人的人形化身。
常大人要有八尺多高,身姿高大修長,著一襲黑緞金鱗紋繡長袍,白皙臉龐俊秀,隻是那雙柳葉眼讓麵容顯得陰沉。
“公子好本事!竟真把常大人請來了!”
胡花看清楚來人,頗為驚訝,趕忙行禮。
“狐狸峰狐仙洞大當家胡花,見過常大人。”
老狐狸剛才吹得天花亂墜,看似與常大人平起平坐,但實際上,雖同為七大仙兒,但常大人的修為與地位都要遠超於她。
趁著胡花問好之時,陳旺想用‘天眼’,看看這條蛟龍的道行深淺。
卻不想,天眼還未睜開,常大人便有所察覺,淩厲目光落到陳旺身上。
陳旺頓時明白,這條老蛟龍不想讓他探知根底。
陳旺頗為尷尬,隻能裝作不知,拱手行禮,“多謝常大人援手。”
“擔不起你一聲大人,我名常壟。”
常壟聲音冷淡,亦如他那古井般深邃的眼眸,好似沒有情感。
莫不是方才莽撞探視,得罪了它?
“那就謝過常壟前輩。”
陳旺隻能改口,心中暗自腹誹:“這條老蛟龍,事兒還挺多。”
常壟柳眉微蹙,對“常壟前輩”這個稱呼還不滿意。
“稱我常壟。”
他語氣依舊冷淡,“請靈誅邪,各取所需,不需言謝,隻管下令。”
事兒逼!
既是如此,陳旺也不再客套,揮手指向怨嬰,朗聲喝道:“常壟聽令!上前誅邪!”
“青冥山小龍峰藏龍洞妖修常壟,得令!”
常壟拱手領命,目光瞬間陰冷似冰,轉身凝視那群怨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