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烏頭-1隻感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在蔓延,甚至都有了就這麼一走了之的衝動。
要不然自己這邊越是費力折磨,對方越是笑得大聲。
他丟不起這人。
隻是,對於公司的忠誠與責任感,還是令他硬著頭皮繼續了下去。
烏頭-1繼續自己的情緒微調。
而對方則是笑得更大聲了。
「我就不信了,這你還能哭?」
「接下來我會放大你對於黑暗與噪音的恐懼情緒,然後讓你置身在其中。」
「倒給我笑起來啊,混蛋!」
「怎麼樣,你現在感受到悔恨了嗎?」
「艸,怎麼內啡肽掉得這麼快?拉起來快拉起來。」
「加倍對痛覺進行刺激!」
江舟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變成了連接著白冬與烏頭-1的拔河繩,就這麼任由兩人,隔著虛空不斷地拉扯著自己的情緒。
你一來,我一去。
他是故意將兩邊感受到的情緒,替換了身體進行宣泄——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要不然自己在塔爾塔羅斯的身體,指不定就會因為挨不過嚴刑拷打,把自己的身份秘密全說出來。
但他這樣做的後果便是,兩邊都決定要加大劑量。
於是,這便成了一個如同渦輪增壓一般的係統,兩邊各自上的強度越來越大,但又沒有人踩刹車,於是……
嘭!
江舟與廖漆最後都因為承受不住越來越激烈的情緒,而直接暈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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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廖漆是哭暈的,而江舟則是笑暈的。
難得的,兩邊同時入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以後,先醒來的是廖漆。
醒來時,他的第一反應是睜不開眼睛——他的眼睛腫得像兩個桃子。
「嗨,你醒了啊?」
一個聽起來沉靜而憂鬱的女聲,回響在了廖漆的身後。
他回過頭,白冬正抱著自己膝蓋坐在了房間飄窗上,她一臉惆悵地看著窗外的鉛灰色穹頂,以及馬路上的車水馬龍。
「呃,嗨……我睡了有多久?」
廖漆問道。
「大概六個小時,我就在這裡看著你睡了六個小時。」
對方的目光轉向自己安靜地回答。
廖漆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而見廖漆不說話,白冬便繼續道:
「其實在這六個小時裡,我一直在思考,思考了很多問題……而最後我得出了結論,我可能不太適合當一名心智調整師。」
自嘲一笑,她將目光轉向了飄窗下麵。
廖漆這才注意到,先前的用於心智調整的儀器,甚至包括之前在醫院裡的那台心智指數測量儀,都被她給打包好了。
她滿臉都是灰心的表情。
「待會兒陪我一起去找埃爾文領隊好嗎,我不想乾了。」……
江舟醒來以後,感覺自己的腹肌就像是被人給狠狠揍了一拳一樣,隱隱生疼。
還沒等他弄清楚自己現在在哪裡,周圍便爆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掌聲裡還夾雜口哨聲與歡呼聲。
「那位老哥醒來了!」
「老哥?猛男!勞資這輩子沒見過這麼猛的人。」
「聽說他還是個原生人呢?我的乖乖,這也太猛了吧?」
江舟有些搞不清情況。
環顧四周,他發現自己正身處在牢房的隔間裡,而周圍被關在其他隔間裡的人,都在為他鼓掌歡呼。
「怎麼了?」
江舟一臉懵地問了問自己隔壁的人——那是一個把紋身紋得像人體彩繪一樣的光頭青年,光是看麵相就很不好惹。
但對方卻是一臉崇敬地看著江舟:
「我聽他們說,你被那幫公司狗上刑幾個小時,不但沒有叫喚一聲,反而自始至終都在嘲笑他們……這是真的嗎?
「他奶奶的,要是真的,你可太t有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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