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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在冥河的那艘小舟上,有著三個人……或者更確切的說,三個以人形示人的存在。
站在船頭撐杆的,是一個身材佝僂,長相醜陋,眼睛裡噴著火焰的老者;站在船尾是一個有三頭六手,身披典雅長袍,手持火炬、匕首與毒蛇的女性。
而在船的中央,則是躺著一個被迷霧所遮蔽,看起來影影綽綽的模糊男性。
“嘿,小子,你在看什麼呢?”
在一號看到這葉小舟的刹那,一句嘶啞的話穿越了在信息維度上漫長的距離,回響在了他的耳邊。
在那個醜陋老者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深嵌於一號替身程序之內的防火牆,猛地彈出了無數的警告訊息。
【冰牆遭到入侵】【冰牆遭到入侵】【冰牆遭到入侵】……
在可視界麵內,無數赤紅的彈窗鋪滿了整個的視野,並同時拉響了刺耳的警笛聲。
而在一號的感知裡,一團如同影子般輕盈,如記憶般柔軟的東西,悄悄沒入了自己那每秒以千萬次計數變化結構的防禦性信息迷宮之中——對方的攻擊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暴烈,那道攻擊指令就好似水融入了水一般,甚至都沒有引起更多的漣漪。
然而……
糟了……
在明白了對方究竟在做什麼以後,一號的意識立刻閃過了這個念頭。
下一個瞬間,包裹在一號核心數據矩陣外,他自信絕對不會被攻破的冰牆,就仿佛一座被白蟻從內部蛀空的閣樓一般,轟然崩潰。
這一道自己完善了五年時間,自信即便麵對同級彆的對手,對方也需要同樣花費五年才有可能攻陷的冰牆,僅僅隻是與那個“老者”打一個照麵便消失了。
雙方的差距,大到難以想象……
【更改坐標,開始上浮】
激烈的死亡預感一刻不停地刺激著一號殘留的爬蟲腦區,當機立斷,他直接向卡珊德拉進行呼救。
然而,下一個瞬間,一陣不知何時彌漫在了周圍的迷霧,將他的所有通訊請求全部截斷了。
“什麼?!”
那個皮膚蒼白的女性,隻是拿起手中的匕首遙遙指向了自己,他的退路瞬間被截斷了。
隻是一個攻擊指令便能廢掉他的冰牆,隻是一個動作就能截斷自己的自救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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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td什麼來路?
這個坐標不是去三號先前去過的地方嗎?怎麼把自己引導到這種地方了?
疑問一個接著一個的在一號的腦海裡冒出,占用著自己的思考線程。
眼見自己已經避無可避,他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那一葉小舟上。
並且,為了搞清楚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他冒險開啟了自己的黑客之眼。
雖然自己的替身可能會因此遭受到毀滅性的破壞,但已經達到了人智極限的他,隻要曼陀羅密碼沒有被磨滅遺忘,便能夠在深淵暗網裡無數次地重組自己的替身程序。
將虹橋腦區接駁到感受器上,一號重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令眼前的世界變成了另一幅模樣。
而剝離掉對方的人形建模的畫皮,他便看清楚了隱藏在其下的真容……
龐大的信息流狂暴地轟入了他的外置處理器之中,替身程序自帶的四個處理器瞬間燒毀了三個,還有一個也是在冷卻係統的全功率支持下才得以幸免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