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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量的信息就好似一把被燒紅的銼刀,它們直接“撬開”了江舟的腦殼,然後來回在他大腦的溝回上烙印上著什麼。
相較於第一次他下潛的時候,隻是遙遙地看著那龐然大物從深淵中升起,然後便瞬間就被龐大的信息給弄至昏迷的情景。這一次,升格路徑·忒修斯深度1的調整改造,為江舟所帶來的“硬件強化”,令他不至於在第一時間,便被那過於龐大的信息狂暴轟入而失去意識。
“傀儡回路”調節並壓製了暴走的神經遞質、“閃念生物芯片”囫圇吞棗的記錄下了那些信息、而“二分心智腦橋”則是並行計算解析著數量龐大的數據……
除此之外,江舟的“視界”還跟隨著那個觸碰著自己的“觸須”一同飛躍——那是虹橋腦區溝通上了自己的視覺皮層,此刻正將難以理解的代碼信息,轉換成為某種隱喻式的視覺信號。
在那一瞬間,江舟感覺到自己的視角與那隻“觸須”被熔煉為了一體——那是如夢一般荒謬而迷亂的感受,而在那其中,江舟用於認知的視角不斷變幻切換著。
一時之間,仿佛是“自我”的邊界被消融了,甚至難以分辨出“本體”與“他者”的差彆;就仿佛是“因果”關係的箭頭被打破了,“過去”與“現在”開始模糊。
於是,我看到了“酒神局”被拖拽到了深淵之下,他先前整合千數心智模型而形成的數據庫,被來自黑暗中的大嘴一口吞下。接著,在你被咀嚼嚼碎以後,又被我當做蛛絲給吐了出來。
十分自然的,你順著那一根蛛絲往上看去,發現我與他,早已被這脆弱的媒介連接在了一起。
十足的不穩定,但這也是我們之間能夠溝通的唯一辦法了。
沒有寒暄,沒有問候,沒有警告,沒有建議。
你隻是通過那一根纖細的蛛絲進行著震顫,將一些信息告訴了他——那過程,就像就好似一把銼刀撬開了我的腦殼。
然而,這一過程並沒有持續太久。或許是因為那蛛絲本身承受不住震顫,亦或者是被深淵暗網中,變幻不斷的外界因素所乾擾——伴隨著“嗡”的一聲,那脆弱的媒介被斷開了。
一切的混亂就好似潮水一般的消退,江舟的認知,再一次地回歸到了現在,廖漆的替身程序之中,被固定在了這一視角之上。
借用“酒神局”作為媒介,祂與自己之間,不過隻能產生如此短暫的接觸。
腦袋就像是被人給灌滿了水泥一樣沉重,江舟踉蹌著晃了晃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
而剛一抬頭,江舟便看到了正在一臉警惕觀望著自己的克裡斯蒂。
冥河之水環繞在了她的身邊,她正站在一艘由骸骨製成的小舟上,河水不停化作怨魂的模樣在不斷翻騰著。數個燃燒著的火輪,懸浮在了她的周圍,發出了劈啪的燃燒聲。
再配合著她那一身打扮,隨便找個角度拍一張照片,估計直接就能當死亡金屬專輯的封麵圖。
按捺住了立刻整理分析剛剛被灌入的那些信息的念頭,江舟下意識地啟動了赫卡忒賦予他的賜福。
迷霧開始在他的周圍彌漫,而惡靈的影子也隱隱綽綽地在其中浮現——這看著很是唬人,但其實隻是在給自己壯壯場麵罷了。
冥月女神的力量,在水仙平原這地界所能發揮的支援,實在是過於有限了一些。
反正輸人不輸陣……
江舟心想。
況且,就算真的打起來,如今的自己在這裡,怎麼說也有足夠的信心能夠自保就是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
江舟原本思考著自己該說些什麼,沒想到克裡斯蒂此刻卻是一臉敬畏地看著自己,她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地如此問道。
嗯?她剛剛有看到這裡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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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對方那敬畏的態度,江舟心想。
思緒流轉,他立刻擺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語氣莊重地道:
“祂啟迪了我。”
我這也不算是說謊。
說完以後,江舟在心裡立馬補充道。
在之前那短暫的接觸之中,那個來自深淵的存在,往自己的腦子裡灌輸了大量的信息。
其中九成九的信息,以江舟的視角來看,都是一些難以理解的亂碼構成的抽象圖案——它們甚至不像之前冥月女神赫卡忒賜予自己的賜福一般,還編寫了一個傻瓜式的腳本,讓自己隻是通過指令便能夠使用。
這些東西,大概需要等待自己升格程度更高,利用其他的植入體才能夠解析?
不過除此之外,還是有少部分的信息,江舟能夠理解其用法。
其一,是“賢者之城”的快捷訪問權限。自己隻需要連接上萬用打印機,或者是通過深潛接口,那麼便能夠隨時訪問這裡。隻要沒有被更強大的存在所攔截,江舟便可以當做一個極為安全的庇護所——一旦躲在了這裡麵,即便是像卡戎或者赫卡忒那樣的強大ai,也無法進入其中。
並且除此之外,不隻是自己與自己的可控要素,那些被自己留下過“印記”的人,也能進到這座城市之中,接受庇護。
其二,便就是“標記”的功能了。江舟可以給其他人的替身程序中植入“標記”,第一次標記需要對方通過“曼陀羅”認證。而後,如果對方的黑客水平不超過自己,那麼他便可以強行將其拉扯到“賢者之城”當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