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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烏頭-1見此機會,立刻將為數不多的亞原子熱熔燃料填充進了熱熔槍裡,朝廖漆身上招呼了過去。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閃過了一陣暗喜。
現如今的廖漆也隻是一個深墜入了心智恐怖穀裡的賽博瘋子,一台隻為殺戮而生的機器而已。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即便他們之前有過什麼交情。在這一刀冒犯之下,克裡斯蒂女士也該清醒的認識到這一點了。
已經瘋了的調整者,除了死亡之外,沒有其他的歸宿。
而自己眼下,隻需要展露出作為公司職員的忠誠,那麼……
“又在多管閒事。”
但再一次的,克裡斯蒂絲毫沒有領情。她任由那兩柄浮遊刃斬向了投影無人機,但在那兩柄刀刃即將觸碰到的刹那,那台投影無人機就好似從來不曾在此一般,消失不見了。
兩柄高周波刀刃交錯在了一起,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尖銳聲音於半空中炸開。
於此同時,克裡斯蒂的本體,那頭黑紅配色的機械飛龍出現在了廖漆的身邊。用她的身體,幫對方擋下了那一發熱熔射線——熾熱的亞原子燃料在她的裝甲上四濺,最終隻在上麵留下了一團像臟汙般的痕跡。
就好像被打火機熏黑的易拉罐,仿佛拿水一擦便能擦掉。
絲毫沒有在意那熱熔束,克裡斯蒂看著眼前殘破的廖漆道:
“你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到底是誰做的?”
聽聞此言,狼毒部隊的眾人心中皆是一驚。
她的語氣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儘管她的行為看著像是行為藝術——向一個完全瘋了的調整人詢問有條理的問題,這能夠問出答案的可能性,不及問路邊的自動售貨機大。
狼毒部隊的幸存者們想到這裡,也是悄悄鬆了一口氣。
隻要他們沒有現在沒有被殺,能夠安全回到塔爾塔羅斯,那克裡斯蒂也不可能拿他們怎麼樣了——再怎麼說刻爾珀洛斯也是董事會的嫡係,他們的這次任務也是為了踐行董事會的意誌,高層不可能坐視他們這麼簡單被殺的。
而之後隻需要申請調離這位“臨淵者”遠一些,在董事會的庇護下,他們的性命也就算保住了。
畢竟,廖漆現在作為一個賽博精神病患者,就算是突破了人智極限的調整者,也沒可能從他的嘴裡問出什麼東西來。
然而這麼想著,他們周圍的場景驟然產生了變化。
布滿了血紅色紋路的漆黑天空,替換了他們的原本灰暗的穹頂。
這裡是……普路托深潛公司所搭建的網域,隻要附近有深潛接口作為網絡基站,那麼所有公司員工的生殺奪予,便都在董事們的一念之間。
但不知為何,並不是普路托深潛公司員工的廖漆,同樣出現在了這裡。
此刻他的形象,是一副二十歲出頭的青年模樣。一頭張揚的紅發,就好似躍動的火一般。
而克裡斯蒂則是之前那個朋克樂隊主唱的模樣,她抿著嘴唇走到了前者的身邊,朝他打開了手掌,像是在索要著什麼。
廖漆見狀抬起了頭,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枚古舊的銅錢,鄭重其事的放在了對方的手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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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枚銅錢是之前他們一同被困在日神局中時,克裡斯蒂贈與廖漆的離彆禮物。當時她以為對方要選擇與“酒神局”相融合,可憐他的心智模型將會遭受到永恒的折磨。因而給了他這枚渡錢,讓他得以在“卡戎”的指引下,令自己的留言返回基底現實裡,跟自己的親人做最後的道彆。
沒想到,最後這枚渡錢用在了如今的這個時候。
隨著那枚銅錢落到克裡斯蒂手中的刹那,廖漆從這片網域之中下線消失了。
“克裡斯蒂女士。”
廖漆所留下的遺言,回響了起來。
“您當時給我留下這枚渡錢,是為了讓我能夠與自己的親人道彆。但遺憾的是,等我真正需要用到它時,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能夠進行道彆的親人了。
“所以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把這段留言留給您吧。我想您在不久之後,便會知道我在生命的最後做了一些什麼了……說實話,我也拿不準自己最後會獲得怎樣的評價,也不知道自己的抗爭是否會有成效。假如我最終成功了的話,能不能我的墳前放上一束風信子來告訴我?當然,看在當初我在您脫困的事情上幫了一些忙,如果能夠順手幫助出手庇護一下諾德安置區底層的同胞們的話,那就更好了。
“不過至於複仇這件事情,就不需要您幫忙了,這種事情我從來都是主張要親力親為。即便我最終沒有能成功,但我相信還會有另一個我接替這份事業與仇恨,繼續下去。
“總之,就這樣吧。當初那段與您在賢者之城結識的記憶,現在回想起來會覺得短暫而模糊,甚至像這樣提出請求都會讓我覺得很不好意思,總覺得那是承了彆人的情……但我還能夠做的,就隻有這些了。”
“最後,回想起來在水仙平原所經曆的那些,倒確實是一段怪有意思的冒險。假如我們在現實中見麵的話,也不知我們能不能成為朋友?呃……總覺得夠戧。
“或許這也是一種幸運吧。”
遺言就此結束,克裡斯蒂深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