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於暗殺那些高層的武器,確實是聯絡人暗示要我們賣出去的。但客戶,卻是一批之前從來沒有打過交道的外來者……而且你得知道,被暗殺的人裡,就有著阿波羅生物的高管。”
安東尼回答道。
“那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你有頭緒嗎?”
陳妄繼續問道。
“我不清楚……但當時聯絡人唯一囑咐我的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一定要把刺殺那些高層的鍋,給扣到伊卡洛斯解放陣線的身上。”
安東尼的回答,令一直同步著雙方對話的吉姆感到疑惑了起來。
讓伊卡洛斯來當背鍋俠?但殺幾個平日裡就風評不好的政客與公司高層,在雙方不會翻臉的前提下,對於伊卡洛斯來說,這簡直就是白賺的名聲啊。
“那些找你買武器的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陳妄並不清楚這層關係,他接著之前的話題繼續問道:
“不知道,他們用來交易的賬戶都是安置區地下平民百姓的,彼此之間也沒啥聯係……對了,他們唯一的聯絡人稱呼自己為‘俄爾普斯’。”
聽到這裡,吉姆瞬間來了精神。
俄爾普斯?
所以說,這就是自己也一同遇害的原因嗎?
而對此,陳妄也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問道:
“你那個患上了賽博精神病的保鏢,他在之前有過什麼異常的行為嗎?”
這個問題,讓安東尼稍稍思考了一下,好半天他才有些遲疑地開口道:
“他在不久之前,不知為何突然有了一個畫宗教主題獵奇塗鴉的嗜好。至於這個嗜好是哪裡來的,我想想……記得好像是上一次去往地上七層看心智調整師以後?
“他說那個醫生讓他通過畫畫來減壓……我看不懂他畫的那些玩意,”
陳妄點了點頭,在找安東尼要了那個心智調整師的聯係方式以後,他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你的那個保鏢,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安裝的深度3的植入物,生物蛋白芯片‘飛馬’?你們又是從哪裡弄來的這個東西?”
這是所有問題中,最為關鍵的那一個。
其他的線索或許都存在著這樣或那樣不可靠的地方,但唯獨來自深淵暗網的深度3調整改造,背後絕對切實與某個大勢力有著牽扯。
而這,才是攻破問題的真正突破口。
然而……
“飛馬是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安東尼疑惑的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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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他從來沒有去萬用打印機裡進行過調整改造啊。”
…………
“你給我放手啊……放手!放手!放手啊!”
多納塔在吉姆的手裡掙紮著,不斷嘗試著掙脫他的鉗製,試圖衝向自己那個被釘在了酒吧牆壁上的父親——先前還紅著臉朝自己發怒的他,此刻已然是臉色紙白,沒有了呼吸。
“他已經死了,你再等一會兒吧。”
對此,吉姆表情十分冷漠的道。
“你究竟對我的父親乾了什麼?!”
聽到了吉姆的話後,多納塔滿臉怒容地看向了他,恨恨的說道。
其實這也怪不得她這番態度,畢竟此刻安東尼的腦袋上正蓋著一層薄如蛛網般的超導“頭紗”,並且還密密麻麻插入了許多尖銳的電極。
無數條數據線連接著它們,最終彙入到了一個看著就十分可疑的手提箱裡——這正是吉姆·雷特先前手中提著的那個。
“一定要說的話……”
看著這個眼睛中仿佛能夠噴出火焰的小姑娘,吉姆聳了聳肩道:
“這算是臨終關懷吧。”
“啐!”
早就察覺到對方要對自己吐口水,吉姆先一步偏頭躲開了對方的這番無能憤怒。
“你爸已經死了,有一個酒吧的人能夠作證,是他的那個保鏢動的手,並且是我幫他報的仇。至於我給他連接上的那個東西,則是為了保證你能夠聽到一句他的遺言,就這麼簡單。”
接著,他轉過了對方身子麵向自己,緊盯著多納塔的眼睛道:
“接下來我會鬆開手,而你可以選擇跑過去把那堆精密儀器給弄亂。然後你這輩子與你老爸最後的回憶,就是你侮辱了他,而他扇了你一耳光。”
說完,吉姆真的鬆開了手。
“願意這樣就請便。或者跟我一起再等等,等到他能夠回光返……啊,可以了。”
原本打算再安慰一下多納塔的吉姆,突然表情舒展了開來。
他推了推多納塔的肩膀,有些急切地道:
“趕快去吧,能從冥王那贖過來的時間可不多。”
吉姆說話期間,被釘在了牆上的安東尼當真有了動靜——他身體就像是被砍了腦袋的昆蟲那般顫動著,接著顫顫巍巍睜開了早已渙散的眼睛。
“多……多納塔?”
他好似囈語一般地呼喚道。
多納塔什麼都沒說,一個箭步衝到了那位暫且還魂到了人間的父親麵前。
“我……我在。”
她握住了父親那已經冰冷的手,梗咽著道。
“滋滋……”
一陣輕微的電流聲從插在她父親手臂上的電極上傳來,這位早已死去的父親僵硬地抬起了手,輕輕地撫摸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對於自己,他想說什麼呢?
對於自己,他會說什麼呢?
明白她的父親即將說出最後的話語,一時之間,就連悲傷的情緒都被衝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劇烈的惶恐與不安。
他會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感到很失望嗎?
還是說,會因為自己先前的口無遮攔而感到憤怒呢?
亦或者,他會在這彌留的時刻,嘗試著欺騙一次自己,他其實一直為自己而感到驕傲?
她不知道,同時也害怕知道。
在自己父親的心中,自己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形象呢?
而在最後的最後,安東尼擠乾淨了自己肺裡的最後空氣,用尖銳的語氣為自己的女兒留下了最後的遺言。
“對……對不起……”
他所撫摸著的,是自己先前那一耳光扇到的地方——那一處尚未消退的紅腫。
“還疼嗎?”
試圖用冰冷的手使紅腫消退,他心疼的問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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