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關上了。
那兩張符也貼在了長空的腦門上。
長空根本發不出來火。
人家說的沒錯。
天師盟簡直是爛泥成堆!
扯下臉上的符咒,他嘴角抽的都快筋了!
他用腳畫的符咒都比這個好!
哪個廢物新手畫的!
讓他知道!就這個符,畫一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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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靜謐的小區裡。
嗩呐的聲音吹的越來越響!
白色的靈棚裡,來回有人走動!
被單獨封起來的棚子裡,時不時會有響動傳出!
而靈棚外的人跟沒聽見一樣,繼續擺放著桌椅。
吹嗩呐的人,麵無表情,木訥的盯著正前方的地麵。
“兄弟,還吹呢?幾點了,彆吹了,跟喪主家說聲回去睡覺吧!大晚上的,大家都累了。”
男人吹了好長一段,剛放下嗩呐,不遠處就有一個三十多歲穿著黑色外套的男人走出來,趴在音響旁邊仰頭跟他說話。
男人麵無表情的臉上總算是帶了一點為難,彎腰道:“不行啊,主家說了,必須晚上吹!得吹到淩晨四點鐘!等過了四點才能給停!”
“四點?昨天吹了一個晚上!已經很多投訴擾民了!還要再吹一個晚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男人也很不好意思,麵帶歉意:“不是我想吹,實在是主家給的多。一個晚上三千!讓我連吹七個晚上!我也不想打擾你們睡著,但屎難吃,錢難賺,我也沒辦法啊。”
“幾個晚上?!”
外套男聲音網上漲了兩個度!
嚇的嗩呐男怯生生抬頭比了個七:“七個。”
“七個晚上?沈明輝瘋了吧!”
男人起身,快步朝著靈棚裡麵走!
還沒近前,扯著嗓子就喊道:“沈明輝!你搞什麼東西?大晚上吹嗩呐!吹一個晚上能忍,吹兩個晚上也能行!你特麼請人吹七個晚上!你腦子被驢踢了?誰家白喪淩晨二半夜吹喇叭到第二天早上!搞什麼?吹給鬼聽呐?”
靈棚裡。
沈明輝穿著白色的孝服孝帽。
聽到有人喊,從靈棚裡走出去。
看到來人,抹了抹雙手,從包裡拿出好煙,好聲好氣遞過去:“劉哥,真對不起!我也不想擾民,但實在是沒辦法了!您諒解我一下。”
劉哥沒好氣打開了他的手:“我諒解你,誰諒解我們?兄弟,我明白跟你說吧。沒彆的事兒,就是咱這一片,小區群裡投訴你擾民。我來這裡是為了溝通關於晚上吹嗩呐的事情。鄰裡鄰居,我不好說太多,就一句話,你辦喪,我們同意!你請喪隊吹樂,可以!從白天吹到晚上八九點,行!沒問題!但是,從晚上七八點吹到淩晨三四點,對不起,不行!”
“劉哥,您聽我說”
沈明輝滿臉為難,又將煙遞了上去。
劉哥仍然沒讓步:“兄弟!我諒解你,但你也要諒解我們!大家上班上一天真的很累!不能說晚上了還不讓我們好好休息對不對?你看,咱們都是鄰裡鄰居的,平時也沒少交流,各家有什麼忙,我們也都儘力去幫。”
“你老子半夜去世,你上門報喪。淩晨一點多鐘,大家起來給你幫忙,又是找人搭靈棚,又是幫忙抬東西搬東西!結果,你搞這麼一出,大家心裡怎麼想?”
沈明輝手裡捏著煙,幾欲張口都沒能說出其他的話來。
劉哥見他這樣,還想說的話也壓下去了。
“兄弟,不是我不幫你,要不這樣,三個晚上,你吹三個晚上,從第四天開始白天吹!你早上六七點吹我們都不帶說閒話的!行不行,兄弟?”
拿出打火機,沈明輝將手裡的煙點燃,自顧自抽起來,好半晌才道:“那就三個晚上!我找人看看,儘量後天把我老子送了!”
劉哥也沒想讓他這麼快!
畢竟他老子從走了到現在也才三天。
挺屍還得停七天,他這麼著急送,有點太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