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趙吉利使勁地喘了幾口粗氣,罵道,“我也想回去啊,可這黑燈瞎火的,他娘的是哪呀?”
幾個腦袋露了出來,紛紛向四周望去。
“這不是追到富安來了吧?”有人眼尖,遠遠地似是看到十幾裡地外有燈火。
趙吉利舔了舔嘴唇,“嘖”了一聲,“不能吧,我們都已經跑了二十幾裡地了?”
“要不去看看吧,好歹去打口井水喝。”
趙吉利一想也是,這跑得渾身都在冒煙,早就兩隻眼睛發花了。
於是眾人下了土包,也不知哪裡是路,一腳深一腳淺地走了十幾丈,趙吉利忽然停住了!
“怎麼了?吉利哥?”
“噓!”趙吉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蹲了下來。
幾人不知道趙吉利發現了什麼,連忙也跟著蹲了下來。
有聲音!
趙吉利抓了一把土,又抬頭看了看周圍。
隻見月光之下,附近陰影重重,層巒疊嶂。
這哪是富安……
這他娘是山裡!
趙吉利的後背頓時冒出了許多冷汗。
方才看見的那幾盞燈火,此時似遠似近,似乎在飄。
饒是趙吉利再大的膽子,此刻也變成了驚弓之鳥。
天上有一朵烏雲飄來,遮住了那彎本就不太光亮的月瓣。
伸手不見五指。
緊接著,一聲馬嘶忽然響起,就在前麵不到三十丈的距離。
趙吉利嚇得往地上一趴,好家夥,什麼燈火?那是被人拿在手裡的火把!
這是哪?
這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外。
什麼人會藏在這種地方?
是馬匪!?
趙吉利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趙正說的馬匪。
那群屠了整個樺嶺的賊人!
突然,一堆篝火跳躍地亮了起來,然後是兩堆,三堆……
不一會兒,土包下一片兩裡見方的穀地中,已是篝火旺盛。
一群短襖皮帽裝束,手執各種銳器的人不知具體數量,在篝火和陰影下,鋪著羊皮氈毯,一邊說說笑笑,一邊露天而臥。
營地裡靠遠處,有人把馬匹串了起來,韁繩壓在了石頭下。
趙吉利默默地數了數,足有數十匹之多。
正點完馬,餘光驀地瞟見另有兩條人影,挎著刀自營地而出,往山包而來……
哨衛!?
趙吉利的頭腦瞬間冷靜了下來,他轉頭,朝身後的人打手勢。
彆出聲,一個一個地往後退!
可幾人不知道趙吉利什麼意思,紛紛睜大了雙眼,望了過來。
黑暗裡幾雙眸子閃著詢問的光,趙吉利歎了一口氣,直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