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的微風拂走了房間中的些許陰鬱之氣。
正一說起了不相乾的事。
“我們修士,雖然壽元百年千年,但總歸沒到長生不死的那個地步。
“凡人,至多百年,大多七十而亡。
“練氣,可活一百五十有餘,但人過八十仍垂垂老矣...
“築基,二百七十年壽元,也不過眨眼之間。
“金丹,五百年壽元,元嬰可活千載有餘,化神才可五千載不朽。
“煉虛,合體,渡劫大乘者,才可壽元以萬年計。雖可窺視永生,但卻又受困於天劫,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
正一點評著各個階段修士的壽元,他看著李觀棋的眼睛說道。
“太短了。
“看似漫長可仍然隻是眨眼一瞬。
“很多修士,都沒有時間研究自己喜歡的東西。
“你,不語,還有驚春都是我帶出來的弟子。
“驚春喜歡千機術,你覺得海族的靈韻有獨到之法,不語沉迷藥學丹方。
“但你們最後都重歸劍道,是為什麼?”
“因為我們沒有時間,我們不敢去賭。”,李觀棋聽到這裡,心中已經明了。
“是的,賭錯了隻能浪費百年光陰以至於身死道消。
行路漫漫,走得越遠,頓悟越難。
所以各大門派敝帚自珍,即便低階功法也絕不外傳。
至少明麵上的態度就是如此,大家都有著同樣的默契。”
正一手指虛抬,浩然正氣與劍意交織在一處,斬碎了遠方天空的一片雲。
“就像我這一劍,悟了130年,但是教給你隻需要三天。
“我倒是不在乎誰能學會這一劍,隻是很多人都在乎。
“正是因為這些功法每一句,每一段都是用天驕之人自己的時間,自己的命換來的。
“就說這小小的識靈術,隻是因為走錯了路,一個傀獸門直接就被滅了。
“天宗總是自詡為正道之首,正是因為他們當年出了位天池聖女,一法化萬千。
“為人族指明了路。
“隻是這麼多年下來,我們好像又各自走到了儘頭。
“幾年前,龍虎山那位顛道人曾找過我,旁敲側擊提過此事。
“不光是他,正道六宗裡很多人都動了心思。
“但他和他們到今天還是沒有敢踏出一步。
“顛道雖然顛,敢蔑視諸門法規,但他卻不敢拿自己的仙途去賭。
“因為他沒有天賦,他沒有那位天池聖女的天賦。
“也沒有你徒弟的天賦。”
“你是說?張澤他?”李觀棋不敢相信正一的言外之意。
正一笑著繼續說道。
“張澤很年輕,比我們所有人都年輕。而且這本金甲成兵已經證明了一些事情。
“他鼓搗出這個新功法的時間,比普通修士學五鬼搬運的時間都快。
“無論那孩子成功與否。
“我們都該讓他去試一試。
“也許在將來,他就是為我們指出第二條路的人。”
李觀棋聽得心潮澎湃,但是又想起另一個隱患。
“但張澤這麼乾,會不會惹得其它門派...”
聽這話,正一老頭突然卸去了高人的摸樣。
他悄咪咪的對李觀棋耳語道。
“這點無需擔心。”
“今早,驚春那孩子給我來信,說宗主已經突破到了下一境界。”
“現在我們劍宗...”
“天下無敵!”
青荊地區,某處山林。
“你無敵了,張兄。”林峰坐在篝火邊由衷的感歎道。
“如果不是沒有辦法,鬼才這麼乾。”張澤惡狠狠的說道。
“隻是你為何在練習倒立?”林峰不解。
“我嘴欠!”張澤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