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番情形，怕是這洛安城中，要先讓所有出城的人全部出來，才會讓要入城的人進城。
這般一猜想，她便考慮自己要不要回頭找個地方先歇著，晚些時候再過來。
此時日頭正好，眼見著也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自己適才路過的那處集鎮似乎就很不錯。
秦雲正這般想著，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個孩童的說話聲。
“爹，站著好累啊，我想坐凳子。好餓啊娘，我想吃冰糖葫蘆，還想喝油茶……”
小孩這話說完，似乎引起了連鎖反應，周圍的一些孩子也開始喊著想吃東西了。
“娘，我想喝豆漿，還想吃春餅……”
“爹，我想喝甜粥……”
“娘，我想吃糖油餅……”
見狀，秦雲低聲向前麵一位年輕婦人詢問道“這位姐姐，你們這是從早上排隊到現在了嗎？”
“對啊，我們早飯都是啃的乾糧，本想進城再好好吃一頓的，結果到這會兒了，也沒進去城裡。還是姑娘你來得巧。你沒見早上那出城的人，可多了，像螞蟻似的。我們站在這裡，都差點兒被擠走……”
這時，旁邊忽然有一名老太太插話道“你們倆人都是第一回來洛都的吧？早飯也都還沒吃吧？”
秦雲怔愣了下，她剛才並未注意到此人。
旁邊的婦人眼中閃過一絲警惕，隨即搖了下頭，道“今天來晚了點兒。”
老太太沒得到想要的答複。
但她還是樂嗬嗬道“洛都往年快過年的時候，都會有很多人進出城的，今年尤其多。這進出城也是有規矩的，今兒個是前晌出城，後晌進城，明兒個又會換過來，前晌進城，後晌出城。
“你們看旁邊那些個出城的，出來得多快啊……”
老太太又叨咕了幾句，秦雲和婦人也點頭應和著。
很快，老太太作出一副轉身要走的架勢。
走之前，她又開口道“你們要是想吃兩口熱乎飯，東邊和西邊都有得賣。想吃早點的話，我家兒子媳婦和閨女女婿，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賣豆花、豆漿和煎餅。
“你們要是餓了，可以留人幫忙占著位置，輪換著過去吃一點。
“哎呀！不說了，大妹子，小姑娘，老婆子我還要去前麵告訴其他人呢，你們一定要過來吃啊……”
原來，這才是老太太和兩人搭話的最終目的。
之後，秦雲便看到對方又走到了一戶帶著孩子的人家麵前，和對方搭起話來。
排在她前麵的婦人，是和其丈夫一起過來的。
這夫妻二人也帶著兩個孩子。
隻是剛才一群孩子向自家大人喊著要吃這吃那的時候，對方家裡的兩個孩子都沒吭聲。
待老太太走後，婦人便詢問自家兩個孩子想不想吃東西。
兩小孩齊齊順從本能地點頭。
婦人和她丈夫商量過後，二人便相繼帶一個孩子去吃了東西。
待婦人回來，她又主動問秦雲需不需要去吃東西。
如果她要去的話，可以幫她占一下位子。
秦雲這會兒是站在隊伍最後方的，後麵已經沒有其他人排隊了。
但依照適才那位老太太的說法，下午就全都是進城的隊伍了。
保不齊到了午後，還會有人陸續趕來。
所以，秦雲也心領了對方的好意，準備去東麵那裡買些吃的東西。
洛都的城牆很長，一眼望不到邊。
好在，東邊賣飯的地方，隻在走過所有城門口之後的附近路邊一帶。
走了約莫半刻鐘之後，她便看見了一處寫著賣“豆花、豆漿、煎餅”的攤子。
周圍也沒有彆的類似攤子。
想來，這就是剛才那位老太太的家人所開的攤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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