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
拉米亞一把推開了擋路的湯姆,往哈利的栽倒的方向跑過去,在她的必經之路上,福克斯正悠閒地拔著羽管,仿佛它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樣。
拉米亞可見不得任何人在她認真工作的時候摸魚打諢,鳥也不行,她直接順手揪住它的尾羽,拉著就跑。
“啾!”福克斯瘋狂掙紮著,但它不管怎麼樣都逃脫不掉拉米亞的手掌,等它終於落地之後,就被拉米亞直接按到了哈利的胳膊上。
“福克斯,快哭,哈利就靠你了。”拉米亞敲了一下它的小腦袋,指著哈利肘部駭人的傷口。
“啾,啾啾!”福克斯開始滴滴答答地落著淚水,但金色的瞳孔卻始終盯著拉米亞,裡麵帶著明顯的怒氣。
“彆生氣啊,我這都是為了鄧布利多的計劃,再說了,我以前還當過你的主人呢,”拉米亞摸著福克斯頭頂的金色羽毛,“好歹念點舊情,回頭給你送去幾袋高級炭火。”
福克斯像真的聽懂了一樣,終於不再盯著拉米亞,而是高傲地把頭偏到了另一邊。
“還真是感人,”湯姆冷笑著拍起了手,“要不給你們拍個照放到預言家日報上?”
“湯姆,你就不能先不說話嗎,咱們的事情待會再說,現在救人要緊。”拉米亞本意隻是為了先讓湯姆等一會,卻沒想到他更生氣了,身體周圍甚至都出現了黑色的霧氣。
“拉米亞,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哈,難道之前殺人的其實不是你嗎?”湯姆的臉色越來越差,黑霧像是能觸碰到實質一樣,遮擋住了頭頂原本就昏暗的燈光。
即便這樣,拉米亞還是敏銳地看到了不遠處的潘西在這個時候猛然坐了起來,一大股鮮血從她的口腔噴出,隨後她再次陷入了昏迷,身體也逐漸變得透明。
“湯姆,你做了什麼?”拉米亞看著頭頂鋪天蓋地朝著他們壓過來的黑霧,站起了身,質問著對麵的湯姆。
“我這是在幫你啊,拉米亞,你不是很討厭她嗎,我把她殺了怎麼樣?”湯姆邪惡地咧開了嘴,無數的血絲攀上他的眼球,在上麵肆意纏繞,“我幫你殺了她,你可記得要報答我啊。”
拉米亞皺起了眉,湯姆已經不正常了,甚至連基本的溝通能力都喪失了,“湯姆,你不可能不知道,潘西是斯萊特林裡對我最友善的人了。”不管怎麼說,潘西是唯一一個願意睡在她隔壁的女生。
“知道啊,所以才更要殺了她,隻要我不死,她就得死,所以,你要怎麼選呢,拉米亞?”湯姆眼裡布滿凶光,站在黑霧之上,俯視著地上的拉米亞。
兩人陷入了無聲的對峙,黑霧仍然在不斷蔓延,幾乎已經覆蓋了整個密室,拉米亞在黑霧裡聽著自己的心跳聲,“我……”
“她才不會選你!”
就在這個時候,哈利從地上爬了起來,在福克斯的光照下,撿起了掉落在角落裡的日記本,“放開拉米亞!”他手裡拿著那枚毒牙,放在上麵威脅道。
黑霧非但沒有退散,反而更加洶湧,“那就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湯姆用力地把手甩到麵前,身後的霧氣像是被人按了加速鍵,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朝著哈利襲來。
在這一瞬間,哈利沒有思考,也沒有半點猶豫,好像他一直就打定主意要這麼做似的,他手腕一用力,徑直把毒牙插進了日記本的中心。
隨著一聲可怕而又持久,足以穿透每個人耳膜的尖叫,一股股墨水從日記本裡洶湧地噴射出來,順著哈利的雙手淌到地上。
湯姆腳下的黑霧像被點燃了一樣,開始迅速消散,他扭曲著,掙紮著,雙臂不停地揮舞著,嘴裡發出聲聲慘叫,眼神卻一直看著在一邊站著的拉米亞,淒涼的,悲哀的,帶著怨恨的,他消失了。
啪嗒一聲,哈利手裡的日記本掉在了地上,然後一切都沉寂下來,隻聽見墨水仍然從日記本裡嘀嗒嘀嗒地滲出來的聲音。蛇怪的毒液把日記本灼穿了一個洞,還在嘶嘶地冒著黑煙。
“拉米亞,終於……沒事了。”哈利眼睛一閉,竟是直接昏了過去,他手心裡還緊緊握著那枚毒牙。
拉米亞歎了口氣,卻並沒有第一時間查看哈利的情況,而是撿起了地上殘破不堪的日記本,“我會選你的,湯姆。”她冰冷蒼白的指腹輕撫過上麵的蝙蝠與蛇。
日記本上麵的墨水已經流乾了,湊近了也隻能聽到風穿過孔洞的呼呼啦啦聲,像是破了洞的鐘一樣。
“這是什麼地方?”
湯姆消失後,潘西也逐漸蘇醒,她呆愣地看著自己身前的鮮血,突然尖叫了起來,“啊,我已經死了嗎?”
拉米亞原本還在傷感,猛然被她一吼,脾氣瞬間上來了,“彆叫了,你沒死。”她的聲音雖然透著明顯的不耐煩,但落在潘西耳朵裡,卻像最動聽的音樂一樣,讓她驟然慶幸了起來。
“該死的日記本,我還以為它真能讓我嫁到馬爾福家,結果它把我送到這來了。”潘西朝著她走了過來,她見到拉米亞還是很開心的,雖然她不喜歡這個情敵,但也算半個熟人。
她熟絡的語氣讓拉米亞都懷疑這裡是不是還有她認識的其他人,這和她之前可完全不一樣,要知道拉米亞之所以覺得她最友善,還得多虧其他人,要不然,從來把她當作空氣的潘西怎麼可能獲得這麼高的評價。
“沒時間聽你說這些,我們得出去了。”拉米亞看到哈利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青了,趕緊把他從地上抱起來,這裡的空氣質量實在不怎麼好,就連她都覺得有些憋悶了。
他們正往前走著,遠處又傳來了熟悉的叫聲,福克斯在消失之後,終於再次出現了,這次它身後還跟著另一個人,“哈利!”
拉米亞都還沒有看到羅恩,就已經聽到了他的聲音。
把懷裡的哈利放在地上後,拉米亞站在原地等著眼前出現那抹火紅。
“梅林啊,他這是怎麼了!”羅恩還以為自己是作為英雄朋友來迎接他歸來的,他都想好怎麼誇了,卻沒想到哈利變成了這樣,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比斑斑看著都老。
“沒什麼大事,就是魔力耗儘了,得休息幾天。”拉米亞早就已經探查清楚了哈利的情況,簡單告訴給了羅恩,“你背著他,我在前麵開路。”
羅恩也不多說話,爽快地將自己的好兄弟扛在背上,跟在拉米亞身後朝外麵走去,動作瀟灑得就連潘西都看了好幾眼。
他們一直來到了水管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