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米亞在羅恩之前接過哈利的信,上麵是他寫給小天狼星的求助信,哈利在信裡說自己的傷疤昨天晚上突然疼了起來……
拉米亞將信粗略地看了一遍,目光凝重。
“彆這樣,拉米亞,我覺得這隻是我的幻覺,伏……那個神秘人,也許,我是說,可能隻是我的錯覺,心理作用讓我的傷疤疼的。”哈利語無倫次地解釋,很顯然他自己都不相信這番話。
“哈利,我覺得這不是幻覺。”拉米亞從哈利在信裡的大概敘述就能看出來他的真實情感,“你能詳細描述一下嗎?”
拉米亞把信折好,放在桌麵上,等著哈利繼續開口。
哈利竭力回憶剛才夢中的情景,麵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劃過,一切都是那麼逼真,有兩個人他認識,還有一個他不認識,他皺緊眉頭,集中思想,拚命回憶著……
他眼前模模糊糊地浮現出一個昏暗的房間,壁爐前的地毯上臥著一條蛇,一個小個子的男人名叫彼得,外號蟲尾巴,還有一個冷冰冰的、尖利的聲音——那是伏地魔的聲音。
哈利一想到這個家夥,就覺得仿佛有一塊冰滑進了胃裡。
他緊緊閉上眼睛,竭力回憶伏地魔的模樣,可是無法做到。
哈利隻知道,當伏地魔的椅子一轉過來,當他――哈利――看出那裡麵坐的是什麼時,他隻感到一陣巨大的恐懼,猛地驚醒過來,也許,那是因為他的傷疤突然劇痛起來?
還有,那個老人是誰呢?當時肯定有一個老人,哈利看見他跌倒在地上,唉,越來越亂了。
哈利把臉埋在手裡,不讓自己看見臥室的景物,拚命沉浸於那個光線昏暗的房間,然而,這就像試圖用雙手把水兜住,他越是拚命想抓住那些細節,它們就越是迅速地從他的指縫裡溜走了。
伏地魔和蟲尾巴剛才談到他們殺死了一個人,然而哈利記不清那個名字了,他們還在策劃殺死另一個人——那就是他!
“啊!”
哈利猛然從回憶中驚醒,他瞪大雙眼,嘴唇開裂,渾身都是冷汗,不停喘著粗氣。
“沒事了,哈利,你剛剛說的我都聽見了。”拉米亞安慰地在哈利背上拍了拍,隨後看向羅恩,讓他也來說點什麼。
“哦,兄弟,這太離奇了。”羅恩囁嚅著,“你的傷疤疼,可是,可是,神秘人現在不可能接近你啊,是不是?”
拉米亞狠狠瞪了一眼羅恩。
“我是說……你知道的,對嗎?說不定他又要來害你了,會不會?我不知道,哈利,也許魔咒傷疤總是有點疼的,我去問問我爸……”
哈利並沒有被羅恩安慰到,他完全沉浸在了剛剛的回憶中,無論如何都不能從裡麵脫身,但拉米亞和羅恩的存在還是能帶給哈利些許真實感,不會讓他像在夢境裡一樣,總是一種踩在棉花上的虛無感。
“哈利,彼得一直被關在魔法部的牢房內,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伏地魔身邊,你已經混亂了,不要想了,也許,你也該睡個午覺。”
拉米亞看著哈利認真說,隨後哈利就像失了魂,呆呆地走到床邊躺下,竟然直接睡了過去。
“你做了什麼!”羅恩難以置信地拽住拉米亞,他完全不敢相信,哈利剛剛還失魂落魄的樣子,現在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沒做什麼,羅恩,哈利需要睡眠。”拉米亞隨口說了一句,看向窗外,正午時分,太陽正在高空懸掛,照得地麵乾燥得像剛烤好的曲奇餅,拉米亞的視線看向遠方,隨後她扭過頭。
“羅恩,你覺得哈利是在做夢嗎?”拉米亞說,“或者說,你覺得那隻是夢嗎?”
“我不知道,或許,應該是吧,哈利一向都很有想象力,這不是夢境也說不清啊,神秘人怎麼可能會出現呢,還有,彼得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你要說他在魔法部,而且還被關進了牢房,他難道不是一個英雄嗎?”
羅恩很不理解,他像一個找不到方向的蜜蜂,在拉米亞耳邊吵來吵去。
“沒什麼,羅恩,你說得對,這隻是個夢境。”拉米亞說,她不再問羅恩任何事情,他完全不知道內情,哈利和赫敏一直沒有告訴羅恩他的斑斑發生了什麼。
但拉米亞心裡卻很沉重,她有種預感,魔法界很快就要大亂了。
……
拉米亞喊來了厄恩,他開車把他們兩個人送回了陋居,臨走時,哈利已經醒了,羅恩一直在提醒哈利明天的魁地奇世界杯。
“哈利,我爸爸媽媽會給你家裡寄信的,你一定要注意啊,千萬彆被那兩個麻瓜看到了!”
羅恩搖下車窗,不停衝著哈利揮手。
“知道了,羅恩!”哈利睡過一覺後,情緒好了很多,最起碼不會那麼沉鬱了,他也衝著羅恩招了招手。
第二天,德思禮家的餐桌上,哈利麵前隻被擺上了比四分之一還小的葡萄柚,一切隻因為他的表哥,達力要減肥,而佩妮姨媽覺得隻有哈利吃得比達力還少才能激發起他減肥的動力。
但哈利一點也不難過,海德微從赫敏家裡帶回一個大盒子,裡麵塞滿了無糖的點心,要知道赫敏的父母都是牙科醫生。
韋斯萊夫人派出他們家的貓頭鷹埃羅爾,給哈利送來了一塊巨大的蛋糕和各種風味的夾肉餡餅,可憐的埃羅爾,上了年紀,體力不支,送完這些貨之後,整整休息了五天才緩過勁兒來。
後來,在哈利生日那天,當然被德思禮一家忽略了,但他一共收到四份超級大蛋糕,分彆是羅恩、赫敏、海格和小天狼星送給他的。
到現在為止,還有兩個蛋糕沒有吃完,哈利期待著回到樓上享用一頓真正的早餐,便毫無怨言地吃著他那份葡萄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