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非相當不解,同都是人民藝術家,可為什麼差距這麼大,隻有他家住在貧民窟啊。
這不科學!
第二天,鄭非又來到了大西村。
陶陶乾活還挺認真的,廟裡的舊牆麵已經被他鏟得很乾淨,現在露出來的全是黃色的土坯。
可哪怕是一座小廟,修複起來的工程量也是相當大的。
陶陶總算“玩”起了泥巴來,可還沒玩兩天,就被鄭非罵得狗血淋頭。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要醒泥知道不?”
“你這個太粗糙了,我現在要的是細泥,不要太摳門,往裡麵多加一點棉絮。”
“咱們沒必要省那點錢。”
“都跟你講過多少遍了,要把棉絮撕開一點。”
朱小陶被罵自閉了。
先前還覺得玩泥巴太簡單了,可自打接觸後。
他娘的,一大堆工序不說,還特彆累人,手都快揉麻了。
且非哥,真的好凶。
他以前說他師傅經常罵他,可他罵起來,一點都不輸那個師傅啊。
修複的速度雖然不算快,好在一切都按部就班進行著,很快他們就弄好了一堵白牆。
鄭非也開始在牆上打草稿,開始繪製媽祖故事的第一話。
《感大士賜丸得孕》
講得是媽祖的父母拜觀音求子,觀音托夢賜丸生下了媽祖的故事。
宗教壁畫是不能亂編亂畫的,民間一直都有統一的版本,鄭非手裡這個版本則來源於《天後聖母事跡圖》。
此時此刻,幾十公裡外的一處關帝廟。
趙大缸全程黑著臉,原本一個月就能完成的項目,因為鄭非的突然離開,硬生生拖成了兩個月。
少了鄭非後,高曉帥幫忙弄的泥巴,就頻繁出現各種問題,甚至還出現了神像開裂,導致他返工很多次。
他是越看這個徒弟越不順眼,越看越是嫌棄。
可高曉帥也很鬱悶,他現在也有點想念鄭非,自打他離開後,現在就隻有他一個人挨罵了。
關帝廟完工後。
兩人回到潘家灣時,趙大缸接著說道:“明天,你準備一下,跟我去崇明島一趟,有一座寺廟以前問過我,看看能不能談下來。”
“師傅,不休息兩天嗎?”
趙大缸嫌棄看了他一眼:
“一個月的工期,變成兩個月了,那個關帝廟咱們壓根就沒掙到錢,拿什麼休息。”
“你要是比那個鄭非厲害,我讓你休息一周都可以。”
高曉帥低著頭,他很想學鄭非那樣頂撞他,可他都當了這麼多年學徒,現在頂撞的話,還真就有點吃虧。
擺在他麵前的隻有一條路,那就是黑到底。
鄭非這人沒啥優點,就是乾一行愛一行,這也是他創業總能成功的原因。
當初為了短劇能拍好,他甚至不惜與女主角徹夜洽談劇本,可見他有多負責任。
現如今,鄭非全身上下沾滿了各種丙烯顏料,連頭上也給染成了五顏六色,好在綠色用的比較少。
見年輕人如此認真,如此拚,村裡的老人也是相當的滿意。
甚至還有人角度刁鑽地說道:“得虧當初毀掉了,不然還找不到這麼好的畫師。”
可話剛說出口,就被其他人給瞪了回去,可這句卻讓大隊長舒心了不少。
村裡的小孩,這段時間經常過來媽祖廟玩,直接跟鄭非打成一片,成了小幫工。
有些孩子的家長,甚至打算讓孩子向他拜師學藝,還真彆說,有兩個孩子特彆的優秀。
鄭非覺得泱泱華夏,壓根就不缺少人才,缺的隻是培養人才的溫室。
整個媽祖廟差不多完工到一半時,鄭非居然在媽祖廟裡,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趙大缸看著梯子上正在繪製壁畫的鄭非後,一臉的震驚和不解,高曉帥大腦宕機了很久。
“哎呀,還真是巧啊。”
“這不是大缸同誌嗎,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趙大缸黑著一張臉,氣到全身都在發抖,他怎麼也沒想到,原本屬於自己的單子,竟到了鄭非手裡。
可這時候,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壁畫給吸引過去,此時此刻,他壓根就不願意相信,這些是鄭非畫出來的。
前段時間,他有聽人說,鄭非有在外灘那裡給人畫人頭像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