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傳來司空昱一句:“管二小姐,我們下次見!”
二車漸行漸遠。
管裳也從車轅上爬進了馬車裡。
司空璟擰著眉心,瞧她那吊兒郎當的坐姿。
她還真是絲毫不在意形象,也一點兒不注重端莊禮儀。
但他還是提醒:“被司空昱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他看起來陽光燦爛的,實際上……”
司空昱稱呼她從“淮安侯夫人”,改成了“管二小姐”,可見她吸引了他的注意,以後會做什麼都不可預判。
過去他與司空昱不是沒交過手,得出的結論是:司空昱沒有對他用全力,因為當時幾股勢力拉鋸,一旦孤注一擲與其中一人對抗,很容易腹背受敵、漁翁得利。
可,儘管沒用全力,司空昱已經很強了!
他還在斟酌怎麼形容,管裳擺擺手:“我知道,表麵上光鮮亮麗,骨子裡陰暗扭曲,黑暗爬行。死病嬌嘛,就喜歡整這死出!”
司空璟:“……”
不太正經的外表下,一顆七竅玲瓏新,聰明得令人發指!
管裳在靠墊上躺倒,打了個嗬欠,道:“你以為我苟著,就不會吸引他的注意了嗎?我掌了侯府的大權,住在南郊的溫氏都知道了,帝京這些八百個心眼的蜂窩煤,能不知曉?與其躲著他們、防著他們放冷箭,不如正麵迎戰!一旦惹了我,我就向他們開炮!”
司空璟:“……”
什麼是蜂窩煤?
都是窟窿眼的煤球?
管裳說著,眸光低垂下去,低聲補了一句:“再說了,不接觸這些人,我又怎麼把管家從南荒之地撈回來呢?”
這趟渾水,她非蹚不可!
弄權之路,不可能繁華似錦,隻會腥風血雨荊棘密布。想到這個,司空璟頓時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心裡有數就行。”
的確,想要為管氏平反,不接觸權貴,怎麼可能。
卻見管裳喃喃又說:“還有啊,當初踩管家的,誰知道就沒有三皇子一份兒呢?”
她轉頭問:“司空璟,你當初查到了什麼程度?”
司空璟思忖片刻,道:“回去後,讓薑來把我整理好的卷宗給你送去。希望能對你有幫助。”
管裳斜睨著他,撇嘴道:“那麼,你現在的打算是:我在前麵衝鋒陷陣,你就在後麵跟著撿漏?”
司空璟眸中含笑,坦然道:“我本意結盟共贏,隻是你不願。”
管裳:“……”
行吧!
比起上五皇子的賊船,她還是自己單乾吧。
司空璟又說:“管氏與我關係千絲萬縷、密不可分,你想完全置身事外、與我切開聯係,是不可能的。即便你說了與我無關,又有誰信呢?”
管裳沉默了。
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
可——
說多少,她還是想單乾!
鎖秋聽得沒頭沒腦,沒忍住低聲問:“小姐,三皇子真的……會有一份嗎?”
管裳不走心地笑了笑,道:“一切皆有可能。我管裳做事,可不管什麼證據不證據的,乾就完了!在我把家人撈回來的這條路上,擋我者都去死!”
說得漫不經心,實則殺氣十足!
司空璟看著她,竟被她說得突生萬丈雄心。
突然覺得:同她這般,莫問前路、銅心鐵膽、一往無前,感覺也挺不錯的!
他擅蟄伏、謀定後動,與她互補,必定是最好的狀態。
那麼,怎麼說服她改變主意、願意合作呢?
回到侯府,李桃兒找來了。
“管姐,春華會要開了,送來了邀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