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南抬手指了指管裳,道:“本王是來找她的。”
一炸。
說了這一句他便又開始咳嗽。
司空邢想不明白:“十皇叔身子不好,跑這麼遠找淮安侯夫人,莫非有何要事?”
司空南隨手將那染血的帕子丟在一邊,苦笑道:“要緊,很要緊。但來了後,也不曾想會發生這樣迫在眉睫的事。”
頓了一下,他努力調整呼吸,才能往下說:“本王與管笙有交情,她的妹妹若受了冤屈,本王不幫說句公道話,回頭她見了我,必定是二話不說一劍砍來。”
眾人:“……”
突然提到管笙,所有人都沉默了。
去年管家被抄家流放,隻有兩人幸免於難。
其一是嫁去了淮安侯府的管裳,另一個便是修道的管笙。
其實,他們哪怕知道管笙這個名字,對管笙的印象也不深。
管笙自幼去道觀養生,三兩年回來一次不會待很久,也不太愛出門,許多人隻知道管家有個嫡長女,卻根本沒見過她。
可管笙與禮王有交情這件事,還是有不少人知曉的——先帝曾給當時的才幾歲的十皇子司空南、與大將軍府的管笙賜過婚!
後來,司空南病得厲害很少出門,而管笙也入了道門,司空南主動退了這門親事。
現在聽禮王的話,這對差點成了夫妻的人,後來竟還有瓜葛?
司空邢:“這……”
司空南沒讓他說話,又道:“她願意自困,便讓太子親衛,與三皇子、七皇子的府兵將她圍困住即可,難不成她一弱女子,還能插翅飛了不成?”
管裳吃瓜吃得很吃驚!
但,既然有人遞了梯子,不順著下就是蠢蛋了。
她眸光一轉,道:“六殿下,既然有禮王殿下願意為我做擔保,再非要把我拿下的話,就不禮貌了,是吧?”
畢竟,長輩拖著病體、大老遠過來維護的人,無憑無據的,身為侄子非要對著乾,的確說不過去。
皇後的小號——六皇子比較廢。
凡事有二哥罩著,他曆來不是個能主事的性子,見狀隻能看向其他兄弟姐妹:“你們怎麼說?”
但,沒人出來吭聲。
包括三皇子、七皇子的擁躉,沒一個開口的。
麵對司空南的“我一定要”,他們誰也不願意頂撞。
司空邢隻能硬著頭皮道:“好,案情水落石出之前,管氏禁足在梨霜院,與管氏同住的人都搬出來!”
梨霜院。
周家姑嫂搬出去了,管裳帶著鶯歌回來後,院落外麵派了三方人馬把守,她的確插翅難飛。
但誰也沒想到,禮王司空南竟也住進了梨霜院。
司空邢不能接受:“十皇叔,男女有彆!”
司空南再次咳嗽,將染血的帕子遞給他:“本王這副樣子,說不準還能活多久。你覺得,我還能乾出什麼毀人清譽的事麼?本王要住進來,不過是就近看著人,怕你們虧待了管笙的妹妹罷了。”
司空邢:“……”
早便聽說十皇叔任性到了極點,以前沒接觸過沒什麼,現在親自領教,還是很難頂!
因為他的病藥石罔效,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先帝對他十分慣寵,不然也不可能聖旨賜婚還能撤回了。
但他也是命硬,愣是拖吊這麼多年也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