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裳眨了眨眼睛,就像麵對無理取鬨的小孩一樣,沒將她殺氣濃重的話聽進去。
反而一臉無辜地問:“我讓我姐住在我隔壁,你有什麼意見?你不滿意,你走唄!她是我姐,你是我什麼人啊?”
第九刀:“!!!”
她怒道:“怎麼,管笙回來了,你就不想拜我為師了?你不是想學刀法嗎?管笙一個破練劍的,她教不了你!你也彆想棄刀練劍,你的各方麵條件更適合練刀,棄刀練劍,你得不償失!”
宿敵感瞬間拉滿。
像炸毛狸花貓,無法找到高冷殺手的半點特質。
管裳沒忍住笑了:“我不是答應你了,你教我刀法,我幫你打敗我姐。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
“不是幫我打敗……她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第九刀沉著臉道:“隻是她親妹妹打敗她,會更爽!”
管裳對她的說法表示懷疑,道:“我覺得,我姐不是會為這種事難受的人。就算是你打敗她,她都不見得難受。”
想想管笙那典型的道係性格,道心穩固得可怕。氣死第九刀八百回,第九刀都不一定能氣到管笙一回!
而且,她也不認為她姐打不過第九刀。
但凡第九刀真能打敗管笙,也不至於氣得像河豚了!
第九刀發了一通脾氣,也有些消停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下來,蹙眉道:“她不在一心觀修她的道,怎麼突然回帝京了?”
“當然是為了她親愛的妹妹我,而選擇入世!”管裳不認為這話是不要臉,這難道不是事實嘛!
第九刀沉默半晌,道:“行,明日一早,我喝你的拜師茶,正式收你為徒,開始教你刀法!”
想到管笙的妹妹喊她師父,管笙也跟著掉輩分,她才能舒服一點。
管裳想了想,答應了:“可以。”
反正,她姐根本不在意這種小事,第九刀想占的這點便宜,她姐壓根不會在乎。
出於尊重,儘管明知道管笙不在意,回自己房之前,管裳還是專門走了一趟。
她敲門的時候,管笙還在修煉。
“進。”
管裳進去,看見的是已經沐浴更衣、隻穿著一身潔白中衣中褲,盤腿坐在胡榻上的管笙。
白日梳成道髻的長發也清洗過,鋪陳在管笙肩頭,這樣看,就跟管裳更像了。
但即便如此生活化的模樣,也依然仙氣十足,妥妥的仙君模樣。
對比之下,管裳顯得吊兒郎當,太接地氣了!
她開門見山地問:“姐,你跟第九刀是什麼關係?”
對她的問題,管笙一點兒意外都沒有,神色平靜地收回打坐的姿勢,道:“她跟你說和我什麼關係?”
“宿敵。”管裳走過去,將一碗燕窩羹放到小桌上,示意管笙食用。
管笙也不客氣,端碗捏起勺子,入口之前說了句:“哦,她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莫名叫人聽出一點寵溺的滋味,但管裳一看她姐平淡清冷的神色,又感覺很違和,好似是修道之人本該有的模樣。
道家人,本就不看表象,凡事看本相。
她不由挑眉,道:“所以,你倆是老相識了?是愛恨情仇種的哪一種?”
管笙吃一口,聞言頓了頓,凝眉思索片刻,給了一個很中肯的答案:“都有一點。”
完全沒有隱藏的想法,也沒有要欺騙妹妹的意思。
管裳愣了會兒,著實想不明白:“愛恨情仇,怎麼個愛法?”
沒有愛,哪來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