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管裳來了,鶯歌連忙迎接:“管姐,剛好藥材行送了一批貨過來,我正在清點,準備讓她們入庫呢。”
她們——指的是她自己院子裡的人、李桃兒院子裡的人,還有另一個小妾許春蘭那邊的人。
小妾打工團!
“嘖。”管裳有點不滿:“郭欣兒不肯加入我們,芝芝又吃公家飯去了。人手還是不夠多!我說盧宗平個死渣男不行啊,彆人不都有十個八個小妾的嗎?他怎麼才這幾個?”
鶯歌被她逗笑了,捏著帕子低頭掩嘴偷笑,道:“管姐怕不是唯一一個嫌夫婿小妾納的少的主母!”
“畢竟作用不同。”管裳撫摸著下巴,看向鶯歌,問:“要不,咱們給盧宗平再納幾個小妾,你看如何?”
鶯歌一怔。
芝芝是蹲大牢去了,審案很快,她謀害了一條人命——一屍兩命,被判秋後問斬。
郭欣兒不可能幫管裳做事。
但:“還納妾?”
她微微蹙眉,道:“那不是害了那些姑娘麼?”
用管姐的話說“那個死渣男”,再給他找幾房小妾放著,豈非害了人姑娘一輩子?
不想,管裳卻搖頭,道:“盧宗平配得上什麼好姑娘嗎?納妾不是給他用的,給我的!他就純純是個工具人!”
鶯歌一聽,眸光微亮,問:“管姐有什麼好法子?”
“必須有啊!”管裳嘿嘿一笑,道:“這件事也交給你吧,你讓人多注意一下。”
她沉吟著道:“就在帝京和周邊尋訪,遇上那種遭遇了迫害的女人。比如說:被婆家磋磨休離後無處可去的,遇上了不好的事沒有棲身之處的,喪夫之後孤兒寡母一無所有的,因為家貧被賣進女支院的……諸如此類,你可儘管收容進來,以給盧宗平納妾的名義抬進來,統一收編,交給你和桃兒帶著她們做事。我隻有一個要求:要紮實肯乾,不要奸猾的。”
鶯歌看著她,眼圈有些紅:“管姐,你怎麼這麼好啊?”
收容這些人,說是納妾,其實就是在救她們的命啊!
關鍵,管裳做這樣的事,不是授人以魚,而是授人以漁,讓她們進府後靠自己的勞動自食其力。
掛著盧宗平的小妾的名頭,充其量,侯府隻是給她們一個庇護所,免得遭人非議。
而管裳,成為她們所有人的保護傘!
“彆誇我。”管裳笑了,道:“我知道自己很好,我天下第一好!你再誇我,我更驕傲了啊!”
鶯歌那淚水要掉不掉的,被她這麼一說,頓時破泣而笑,給她承諾:“管姐放心吧,我會認真把好關,不放攪事兒精進來。咱們要做好事,卻不能做那農夫與蛇!”
管裳相當滿意,輕輕拍了拍鶯歌的肩膀,道:“可以做好事,但不能做聖母。鶯歌小姐姐,深得我心!”
她靠太近了,鶯歌沒忍住臉紅:“謝謝管姐誇獎,我會努力做得更好的!”
昨夜李桃兒的事,她也聽說了。
早晨她去探望李桃兒,李桃兒一說起管裳,就忍不住紅著眼眶表示,會一輩子對管裳死心塌地。
鶯歌深以為然。
這麼颯的一個女子,內心如此強大。管裳不僅是淮安侯府的頂梁柱,還是她們這些浮萍一樣的人內心洪流中的——
中流砥柱!
但鶯歌還有個問題:“可如今咱們侯府的活計,也不缺人。倘若收容的太多了,那麼多人怎麼養?”
管裳道:“沒事,等人到位了,根據她們各自所長,咱們做生意、開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