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什麼花花心思,隻是想安穩生活罷了。
管裳思忖片刻,又道:“你就從未看過老侯爺的病嗎?”
“看病是沒有的。但……”於曙光應答:“老侯爺臨終前的那段時日,魯大夫獨力難支,倒是與老朽一同探討過侯爺的病。”
頓了頓,他謹慎詢問:“夫人想必知道,老侯爺並非是病。”
管裳笑了:“我很欣賞你的識趣。”
不是病,是暗殺!
盧宗平是個草包,他爹卻真是個厲害的武將。不知道是得罪了哪一路人、或是成了彆人的攔路石,再或者……
被殺人滅口?
總之,他有真本事,刺客一殺沒成,刺偏了。
但傷了心臟,回侯府治療了好一段時間,最終還是不治身亡。
在他死之前,對外便宣稱:養病。
鶯歌在一旁聽著,忽然說道:“這件事我知道。淮安侯是世襲爵位,是盧家祖上在馬背上立下的功勳換來的。老侯爺雖年已四十有餘,但年富力強,突發疾病實乃蹊蹺。我恰好懂一些藥理,故而對這種事比較敏感,便留心了一二。記得,當時老侯爺受傷頗重,魯大夫那時候請於大夫幫忙一同會診。”
於曙光道:“是的,確實如姨娘所言。”
管裳朝李桃兒看了一眼:“桃兒,你可知道什麼?”
李桃兒在侯府做事時間長,她知道的事自然更多一些。
她答道:“鶯歌姐說的沒錯。我還記得,老侯爺養傷……攏共有月餘時日吧,數次病危。”
管裳看向站在麵前的於曙光,問:“於大夫,我有一個疑問。老侯爺過世後,魯大夫去哪兒了?”
鶯歌跟著道:“對哦。藥房那邊的事是我在管,發現關於魯大夫的卷宗遺失了。”
於曙光頭皮一緊。
他曆來崇尚中庸之道,自己沒那本事,凡事更是不冒尖,隻求苟命。
可如今——
對上管裳的眼神,他深知:不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未必還能有命在!
“夫人。”他不需要斟酌太久,便做出了投誠:“學生最後一次見魯大夫,是侯爺出殯後。但學生曆來不喜歡打聽彆人的事,故而所知不詳。隻從前聽彆人談起過,魯大夫是淮縣人,祖上幾代都是行醫的。不知他是否離開帝京,回家鄉去了。”
“也就是說……”管裳分析道:“老侯爺死後,他便再也沒有消息了。”
頓了頓,又問:“他在侯府做事的卷宗都銷毀了,難道是他自己為了躲避風頭做的?”
無端端銷毀檔案做什麼?
代表有鬼!
於曙光答道:“未必。畢竟先前老侯爺脈案也都還在,除非燒掉整個藥房,否則都不可能完全消除他存在過的痕跡。”
他認真回憶,好不容易摘取了一點有用的信息:“哦對了,學生突然想起來,魯大夫有一位同門師弟,在太醫院做事。隻是不知曉,如今是否還在太醫院。”
“叫什麼名字?”管裳挑眉。
於曙光:“王……想起來了,他叫王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