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裳一本正經地道:“婆母刁難兒媳,是事實。但若說我苛待婆母,公堂上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那是誣告!倘若陶家不服氣,那我們再去走一趟公堂審理,雖然比較浪費我的時間。”
想扣鍋,門兒都沒有,窗戶也封死!
她態度強硬到絲毫不留餘地,是陶元生怎麼也想不到的。
愣了一會兒,他才點點頭,道:“陶某明白你的意思,今日來並非指責你,而是想與你商量另一件事。”
“哦。”管裳滿臉無辜:“不是指責我的呀?你早說呀,害我好緊張、提心吊膽的!”
陶元生:“……”
真看不出來她那裡提心吊膽了,這副鎮定模樣比他還要淡定得多。
但昨日公堂上她舌s戰群雄的事,他也已經都打聽清楚,自然明白不能與她強辯,態度儘量放緩和,道:“陶某來之前,從府尹大人那裡要來卷宗,詳細看過了的。是陶家理虧的地方,陶某再次替他們向你賠個不是。”
“不是……”管裳微微蹙眉,來了個靈魂三連問:“不是你乾的,你憑什麼替他們道歉?罪魁禍首為什麼不自己來賠罪?哦,實在是他們嘴巴生瘡爛了膿了,非要你給他們代言也行。但!你就嘴上說賠不是,合適嗎?”
陶元生再次語塞。
劈頭蓋臉亂砸一通,比除夕的炮竹還要響亮。
她怎麼這麼難溝通!
管裳哼了一聲,道:“來點實際的吧陶將軍,想想春華會上,七皇子的側妃……哦,就是你侄女兒陶苗苗。她設局謀害我的事,七皇子可是給了我一萬兩金子的賠禮!另外,還有其他東西無數。”
她早就說過:自己是隻肥羊,千萬不要往她槍口上撞!
嘴賤一巴掌,人賤兩巴掌,惹毛她更是降龍十八掌。
雁過拔毛是基操,肥羊直接宰了:毛可以做羊毛衫,肉可以吃,羊角可以做工藝品,哪怕是骨頭都可以喂狗。
主打一個物儘其用!
陶元生被她炸懵了:“這……”
他竟有些臉紅——丟臉的那種,卻還是硬著頭皮道:“在下備了一些薄禮,比起七皇子實在是拿不出手了。”
按說,禮輕情意重,上門拜訪送的禮品,或多或少都是心意,主人家一般不會當麵拆禮盒。
可管裳不一樣!
她朝管事鶯歌勾了勾手,道:“看看陶將軍今日過來的誠意是什麼。”
“啊?”鶯歌作陪見客是本分,可她是真沒想到:她家管姐還有這樣的騷操作!
但她並沒有猶豫,懵逼一瞬後,便親手將陶元生帶來的錦盒打開了!
裡麵是一套文房四寶。
看見這東西,管裳臉瞬間黑了:“陶將軍,你是武將,我是武將女。你送文房四寶給我,我很懷疑你是在嘲諷我沒文化!”
陶元生更尷尬了,連忙解釋:“在下並非此意,這禮,是陶家管事選的……”
“哦。”管裳不讓他把話說完,也完全不管他通紅的臉,唇角撇了撇,道:“既然陶將軍一點兒誠意都沒有,還是請回吧。我很忙的,為了這仨瓜倆棗的浪費時間,實在是不值當!”
陶元生活了三十年,見過咄咄逼人的人,也見過蠻不講理的人,卻從未見過胡攪蠻纏到管裳這種程度的人!
關鍵是,她難纏都在點子上,每踩一步都踩在彆人的脊梁骨上,恨不能一步一寸踩碎對方的骨頭!
思路清晰、邏輯縝密,性格強勢、態度蠻橫。
丟下那番話,她便站起來,道:“陶將軍請回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