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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麗塔終於露出了一抹職業化的笑容,輕輕點頭:“既然是教授的意思,那我當然願意配合。”
“很好,”莫裡斯笑了笑,拉開一張椅子坐下,隨後示意肖恩坐到他另一邊。
肖恩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莫裡斯,又看了看麗塔。
最後,他硬著頭皮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低頭將自己的記錄簿和羽毛筆放在桌上,緊張地調整了一下呼吸。
麗塔斜眼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揚起,似乎對肖恩所展現的局促嗤之以鼻。但她很快收回了目光,拿起自己的羽毛筆,重新掛上了那副得體的笑容。
“那麼,莫裡斯,”麗塔率先開口,用她一貫自信且輕佻的口吻問道,“讓我們從最關心的問題開始吧——您從阿茲卡班歸來後,為什麼選擇回巫師社會。”
“因為巫師社會需要我。”
話音落下,麗塔和肖恩同時在羊皮紙上開始書寫記錄。
隻是肖恩是手動,麗塔是自動罷了。
緊接著,麗塔抬起了頭,繼續追問道:“那麼,你認為當前的巫師社會最需要改變的是什麼?”
“巫師社會最需要改變的,是它對規則的盲目服從。”
“規則本身並不是問題,問題在於——製定規則的人和那些被規則束縛的人,是否真正理解它的意義。”
麗塔的那隻特殊的羽毛筆在飛快地移動著,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即使肖恩已經放下了筆,它仍然像一個活物在拚命工作著,這讓他悄悄將目光落在了羊皮紙的文字上。
即使已經做好了些許的心理準備,但上麵的文字還是超出了肖恩的想象。
隻見上麵寫道:
莫裡斯認為,當前巫師社會最應改變的是規則的盲目服從。
魔法部規定出來供大家共同遵守的製度和章程本身並沒有問題,實際上是那些為提供供大家共同遵守的製度和章程的人沒有經過辨彆和判斷的情況下直接服從或執行某個命令或要求的行為的人並沒有順著條理進行詳細地分析大家共同遵守的製度和章程本身所包含的客觀存在反映在人的意識中經過思維活動而產生的結果所進一步產生的問題。
簡單來說,莫裡斯認為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有問題,都有病。
肖恩額頭上滲出了些許冷汗。
他知道麗塔的名聲不好,但沒想她的羽毛筆會如此大膽,直接曲解莫裡斯教授的意思,捏造出從未說過的話!而且還這麼繁瑣!甚至還攻擊了所有人!
幾乎是下意識地,肖恩低聲說道:“斯基特女士,我想莫裡斯教授好像並沒有這麼說。”
麗塔頭也不抬,隻是挑了挑眉,用輕飄飄的語氣回道:“年輕人,采訪不僅僅是記錄,還需要從隻言片語中提煉出更深刻的‘真相’,你會學到的。”
“但這”肖恩還想再爭辯,但是麗塔緊接著便提出了下一個問題。
“莫裡斯,那些製定規則的人,你認為他們的盲目服從來自什麼?是無知,還是彆有用心?”
“也許兩者都有。盲目服從的背後,往往是對權力的迷戀和變革的恐懼,那些東西,讓巫師社會的進步變得緩慢,甚至停滯。”
麗塔的羽毛筆再次迅速動了起來,而肖恩則低頭默默地在自己的記錄簿上寫下了莫裡斯的話。
他的動作有些僵硬,腦海中卻止不住地回想剛剛在麗塔羊皮紙上看到的內容,甚至幻想接下來麗塔的羽毛筆會寫什麼——莫裡斯教授大罵魔法部的領導層是一群非蠢既壞的小人?巫師社會再也無法進步了?巫師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震驚莫裡斯教授居然這麼評價魔法部的部長?
“這女人簡直在編故事!”他心中憤憤地想。
麗塔調整了一下姿勢,眼中閃過一抹狡黠,顯然已經準備好了下一個問題:“莫裡斯,既然你認為巫師社會需要你,那麼請問,你打算如何對它產生影響呢?畢竟,你剛剛從阿茲卡班歸來,許多人都對你保持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