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平將腦袋深深地埋了下去,恨不得遁地而逃,即使知道自己中了薑幼安的招,也不敢多說一句。
“而且我方才可是拚死攔著姐妹們不讓她們過來的,姐姐,我也是儘力維護你了,你怎麼還要倒打一耙呢?”
薑幼安抽抽搭搭的,看起來冤枉極了。
陸雲珠被她反將一軍,恨不得撲過去打人,情緒失控地大喊:“明明就是你!”
“夠了!”趙氏心中已經明了,事已至此,再攀扯下去沒有意義,她嫌棄地看著陸雲珠:“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陸家的臉都讓你丟儘了,還不趕緊收拾收拾隨我回府!”
趙氏一刻都不想再待,疾步走出去,經過薑幼安時,眼神陡然冰冷了幾分。
暖閣的事雖然被永安侯夫人下了禁令,但這種事,又怎麼可能瞞得一絲不漏,這才一會兒功夫,已經小範圍地傳播起來。
陸家人先行告辭,陸雲珠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匆匆上了自家馬車。
陸雲瑤拉著薑幼安小聲地說著話,正要上車,身後傳來一道聲音,“遊園宴玩得開心嗎?”
薑幼安驀地轉身,看到陸玄衡,她後背有些發涼。
陸玄衡不會知道什麼了吧?
陸玄衡目光如炬,盯著薑幼安不動。
他已經得知了方才的事。
他和陸雲珠這個堂妹之間並不親厚,隻是覺得有些丟臉,倒是沒有多想,不過看薑幼安這個反應……
“你坐我的馬車。”
薑幼安本想拒絕,可對上陸玄衡那眼神,隻好對乖乖跟上。
“薑姑娘。”
一個小廝從侯府裡出來,小跑著來到薑幼安麵前。
薑幼安和陸玄衡同時轉身看著他。
“薑姑娘,你的香囊遺落了,四公子讓我給你送來。”
應該是給蘇明修推輪椅時,不小心掛下來了。
薑幼安道謝,收回了香囊,一扭頭,見陸玄衡那目光陰鷙得簡直要把她活剝了。
陸玄衡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拉上馬車。
“你做什麼?”
薑幼安揉著被他弄疼的手腕,目光不悅。
陸玄衡從她手中奪過香囊,冷笑著說:“一會兒沒看住,你就和彆的男人勾搭上了,連這種貼身之物都送出去了?”
“我沒有,隻是偶然遇上了,香囊不慎掉落,被他撿到了。”
薑幼安否認得很乾脆,一則事實確實如此,二則她深知陸玄衡的控製欲有多強,若是讓他發現自己和彆的男人有牽扯,他一定饒不了她。
陸玄衡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定在她的臉上,“這麼巧?怎麼就沒讓彆人撿了去?”
“你若不信,就自己去問蘇明修,何苦來為難我?”
薑幼安臉上露出幾分委屈,“你懷疑我故意接近人家,可我算什麼東西,能入得了人家侯府公子的眼嗎?”
陸玄衡聽她如此說,不屑道:“什麼侯府公子,不過是個半殘,你若真看上他,才是瞎了眼。”
薑幼安不理他,伸手去搶自己的香囊,陸玄衡卻不要臉地將那香囊揣在自己懷裡了。
她瞪著眼睛看陸玄衡,陸玄衡拽了她一把,強行讓她坐在了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