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連珠卻沒有再補充幾句的意思,放下茶盞,快速進入主題,把方才在獻王獻王妃麵前的賠罪的話,又對李連珠說了一遍。
他臉上都沒有什麼情緒,李連珠聽後卻露出歉疚之色,“原來是誤會一場。也怪我,那日雲珠來同我說了那些話,我沒多想就信了她,後來母親便找上了陸府,聽說那薑姑娘被冤枉後,不堪受辱,竟然要以死證清白,還好人沒真的出事,不然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她說得情真意切,按著胸口問:“薑姑娘人沒事吧?”
陸玄衡看李連珠一眼,“沒有大礙。”
李連珠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她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又目光溫柔地看向陸玄衡:“其實我想了想,男人大多三妻四妾,你若真的對那薑姑娘有意,等我們成親後,可以納她為妾。她長相出眾,性格溫和,我也挺喜歡她的。”
這話擺明是試探,陸玄衡聽得出來。
之前他以為郡主柔善或許能容得下薑幼安,可是經此一事,他明白過來,郡主能不能容得下薑幼安根本不重要,因為郡主身份太高,她隨時都可以弄死薑幼安,就像弄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也就是說,如果他真的把薑幼安納為妾室,就是把薑幼安至於險境,他會護不住她。
或許隻有把她藏起來,才是最好的……
陸玄衡的思緒一下子飄遠,李連珠見他發呆,喚了他一聲:“玄衡?”
他回過神來,平靜地給出答複:“我並沒有納薑幼安為妾之意,郡主不必多慮。”
李連珠聽到他的回答,眼神明顯一亮。
“那就罷了,以後不提了。”
她笑了笑,又說:“開春了,京郊天明河畔草長鶯飛,景色甚美,等下個月,我們一起出城踏青,如何?”
陸玄衡思索片刻,點了個頭。
從王府離開後,陸玄衡去了軍營,一直忙活到黃昏時刻才回府。
他剛脫下披風,倒了口水喝,修竹麵色複雜地進來了。
“公子,您讓我查的東西,查出來了。”
是早上讓修竹查的藥渣。
“說。”
修竹乾咳一聲,“我找大夫問了,大夫看過之後說……這是避子湯的藥方。”
陸玄衡一愣。
避子湯?薑幼安一直在喝避子湯?
是了,兩次撞見她喝藥,都是在事後第二日……
這藥她喝了多久,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想和他生孩子嗎?
明明昨晚,她還依偎在他懷裡可憐兮兮地尋求庇護,可若是真想留在他身邊,又為什麼喝這種東西?
陸玄衡滿腹疑問,驚訝憤怒交織,臉色難看至極。
他一把推開修竹,寒著臉大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