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將蜜餞送到了老夫人的麵前,趙氏還在和老夫人閒聊,突然看見王嬤嬤神色有異,衝她擠了擠眼睛。
她料想王嬤嬤是要要緊事和她說,便先找借口和陸老夫人告辭。
回到自己屋裡後,她便問王嬤嬤:“到底什麼事?”
王嬤嬤謹慎地把門窗關好,這才湊到趙氏耳邊低聲道:“夫人,我方才在薑幼安的房裡看見了薑尚書的案宗!”
趙氏麵色驚詫,“她在查她父親的事?”
王嬤嬤說:“那丫頭向來不聲不響,都是悶聲乾大事!她嘴上從來不提她父親,可心裡怎麼放得下?”
趙氏麵色微微發白,一副不安的樣子在屋子裡來來回回地踱步,突然道:“不行,我得趕緊去見王辛。”
午後,趙氏出了門,去了一家酒樓。
她在二樓的包間裡焦急地等待著,半晌後,房門被推開,進來一個身材清瘦,下巴蓄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
“怎麼突然要見麵,還約在這裡?”
“自然是有急事!”趙氏將王辛拉到內室,語氣沉重地說:“薑幼安開始調查她父親的案子了。”
“薑幼安?”王辛回憶了一下,“是住在你府上那個?”
“自然是她。這丫頭一定是覺得她父親的死有冤屈,在暗中默默蓄力,想要為父翻案!我本來以為她不過是個丫頭片子,薑家都沒了,她自己一個人又掀不起什麼風浪,沒想到她這麼能折騰!”
王辛輕笑一聲:“畢竟是做人子女的,有這份心也算她孝順。”
趙氏著急地看著他:“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雲淡風輕的,等她把一切都查出來,你想過該如何應對嗎?”
王辛自顧自地給自己倒茶喝,慢悠悠地說:“她不過是個小丫頭,何以為懼?你也太大驚小怪了。”
“人家可馬上就是永安侯府的娘子了,以前她是無依無靠,可現在她有侯府做靠山,不然她手裡的那些案宗是哪裡來的?肯定是她那個未婚夫幫她!”
王辛麵色輕蔑,“永安侯府又怎麼樣?還能抵得過王府不成?”
趙氏聞言冷靜下來,在王辛身邊坐下。
王辛說:“她要查也是從獻王下手,有王爺壓著,她翻不出花兒來,等她查到我們頭上的那一天,她早就被王爺碾成渣子了。”
趙氏琢磨了一下,點頭:“是這個道理。”
王辛淡笑一聲,手掌覆在趙氏的手背上,“放心,有我在。”
趙氏歎了一口氣,輕輕靠在了王辛的肩膀上。
……
薑幼安自從知道獻王和父親的案子有關後,就想告訴陸玄衡自己放棄調查,以免他將自己的行動透露給獻王。最近她一直想找機會和他說這件事,不過她不方便去攬月居,這一日陸玄衡來榮壽堂給陸老夫人請安,她這才見到了他。
陸玄衡從正屋出來後,薑幼安也快步從廂房裡出來,她快步追在他後邊,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等等。”
陸玄衡倒吸一口涼氣,握住自己右臂上方。
薑幼安想起來,他右臂上還有傷呢,她趕緊撒手,尷尬地看著他。
“你的傷怎麼樣了?”
陸玄衡黑著一張臉,“反正也死不了,讓你失望了。”
薑幼安有些無奈:“都過去這麼多天了,你還生氣啊?”
陸玄衡冷哼一聲,不理她。
薑幼安抿抿唇,“那我請你吃飯,如何?”
陸玄衡看向她,眉頭輕挑,“就你那點錢,能請我吃什麼?”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