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早之事,為令你等安心,這才暫假意拿在手中,還望族長勿怪呀!”
蕭靖川投石問路,一番解釋出口,許嘉霖忙推手,拒不肯收回。
“誒,族長啊,這錢乃你抵押宅屋換來,關係全家生計,勿要再推讓,我蕭靖川,斷不肯要的!快些收回,你我也好往下續言呐!”蕭靖川執意歸還。
許嘉霖見此,心安下來,又撇了撇旁側夫人許王氏,這才頗慚愧的將銀票拿回,轉換話頭,另講起彆的事由。
“將軍呐,剛宴席之上,聽聞將軍乃在京神機營出身,京師突圍後,輾轉帶兵進山。”
“席間人多口雜,遂不曾細問,不知現下京城情況到底如何啦?”許嘉霖關切問詢。
“唉,不瞞族長,此時節,闖賊李自成已然占據京師!”蕭靖川鎮定言談。
可此番話一出口,許嘉霖頓時驚恐,忙追言。
“那當今聖上,豈不是......”
見此,蕭靖川頷首長歎一聲。
“我帶兵士突圍的早些,聖上現下情況實也並不清楚!”
蕭郎言儘,許嘉霖卻頓在原處,一時不再搭言。
觀其舉止表情,蕭靖川瞧出,這許大族長定是以為自己一部乃逃兵也,不顧聖上安危,臨陣舉兵出逃,這才躲藏進了三坡地界。
正因其有此想,遂才不敢再言。
思慮及此,蕭郎苦笑兩聲,打破尷尬。
“嗬嗬,許族長以為在下乃逃兵叛將,對否?!”蕭靖川探問。
“啊!不......,不敢,不敢!”嘉霖慌亂否認,實怕得罪了人。
“哈哈,無妨!”
“如今整個黃淮以北,已儘陷賊寇之手,我之一部進山繞路,也是無有辦法!”
“再者,我等並非擅離職守,而是有著重任在肩!”
談及於此,蕭郎頓口。
“哦?將軍怎講?”許嘉霖仔細聆聽,接續忙問。
“我蕭靖川實非單獨出京,此番突圍出來,是要護太子爺南赴陪都!”
蕭郎語調依舊平順,但猛然間聽得太子二字,那許嘉霖則騰一下跳起來。
“太......,太子殿下!”嘉霖雙眼圓睜,驚言。
“沒錯,太子現就在你們九龍鎮東北向,我之一部臨時紮營點內!”
“許族長啊,您不會真就以為我蕭靖川就帶了這不足百人的隊伍出來吧,嗬嗬。”
“我本部五百餘兵卒,眼下大多都駐紮在鎮東北,並未跟來,主要也是怕給貴鎮徒惹麻煩嘛!”蕭靖川有意如此說。
“啊!這......,這......”
“哎呀!蕭大將軍呐!事情竟然是這樣!您怎未早言呐!”
“要知將軍乃護駕之軍,且這太子殿下竟還隨軍到此,我......”
“蕭將軍,旁的先不續啦,您如有何吩咐,儘管開口!”
“我三坡界人士,素仰朝廷恩德,今太子爺親臨,咱不能將尊駕晾在鎮外呀!”
許嘉霖並不糊塗,此前雖百般猜測,恐引兵入鎮帶來禍患,但那也是不知細情,小恩小義之計較罷了,眼下這半日來蕭靖川所部於鎮內這般行止,其又如此痛快將贖金儘數歸還,如此種種行徑,許嘉霖已然對其有所感佩,且既知詳裡,大義當前,又豈肯再有任何怨言。
先前對蕭靖川之不敬猜想,頓覺煙消雲散,不在話下啦!
“哈哈,許族長,不必如此慌亂!”
“且此事並不急於一時。”
“您先坐下,聽我慢慢道來。”
說著,蕭郎雲淡風輕,引許嘉霖重歸落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