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心話外厭惡之意語調上表露無疑。
聞得此意,許嘉霖一驚,趕忙賠罪。
“哎呀,是小民不識抬舉,不識抬舉啦!”
“王公公寬心,我這就去安排,一刻鐘後,叫小女自去!”許嘉霖叩首。
“嗬嗬,得,這還差不多!”
言畢,王之心兀自白了一眼地上跪伏的許家夫婦,轉身輕巧地推門離去,折返回太子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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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心自回屋去,許嘉霖夫婦屋中長籲短歎片刻,終是無可奈何,不得不曲意逢迎,應了這等子爛糟事。
不多時,許王氏躡著手腳來至二女屋內言說利害,許婧儀勃然大怒,一聲不字嚷的頗大聲,為娘的許王氏即刻捂了她的嘴,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半晌總算勉強說通。
一刻鐘後,許婧儀身襲絳紅長裙,披了掛襖,紅腫著眼眸,堪堪邁出閨房屋門,其腳上似灌了鉛,原地挪了好一會兒,總算一手推開太子爺所在那扇門。
可頗出乎婧儀意料的是,那王之心雖甚是有心促成此事,打算逢君之惡。
但奈何太子朱慈烺似並不喜這般事,亦無心就此勞碌,真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皇上不急太監急!
遂自婧儀入門後,太子隻應付了些端茶遞痰盂的事,便不再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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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太子咳的不再利害,緩緩安睡過去。
王之心於桌旁小凳上靜坐無事,亦伏在桌前打盹。
許婧儀床前候著,雙腳都要立麻了,見眼下此主仆二人均入夢鄉,其多少心下鬆了口氣。
又一個多時辰,待得屋內徹底靜下來,那太子與太監均呼吸勻稱,睡的沉了,許婧儀活動著心思,輕手輕腳提了個炭火暖手爐,便半開房門,閃身逃了出去!
夜風微涼,剛從屋內閃出來的婧儀不覺渾身打了個冷顫。
其扶欄一雙眸子不住地往蕭靖川院中帳篷處瞟了半晌,踟躕良久,總算輕移微步,款款邁著碎步,小心下得樓去。
山風冷冽,打在絳紅裙擺上,凸出懷春少女曼妙玲瓏的曲線。
婧儀手捧著暖爐,戰戰兢兢抵近蕭郎帳篷前,青蔥指頭輕撩帳門布,剛要欠身進去,裡間蕭靖川猛地睜開眼,手按刀柄,稍撐起頭。
“誰!”蕭郎壓住嗓子輕詢出口。
許婧儀被嚇一跳,忙掩嘴生怕弄出大的動靜。
兩廂對視,蕭靖川不由怔在原處,婧儀亦頓了頓,可其一頷首終還是鑽到了帳內。
行軍睡帳,乃簡易容身之所在,並非那種野外布陣紮營,四平八穩空間極大的帥帳。
而蕭靖川所攜這種,更是圖個輕便,尺寸甚小,僅堪堪能容一人躺臥而已。
眼下,許婧儀一欠身鑽進來,便隻得就近頂在蕭靖川腰旁,蜷膝坐著。
“喂!你這帳裡怎麼臭烘烘噠!”婧儀眨巴著大眼睛,強壓著心頭慌亂,貌似隨意的開口閒聊起來。
“額......,哪,哪兒有!”
“啊,對了,你大晚上不睡覺,跑下樓來做什麼?可是有事?”
實則蕭靖川一時亦同樣緊張,遂努力岔開話題,不至出糗。
“怎麼?無事就不能過來找你啦?”婧儀言語更近一步,但明顯這話太過曖昧,剛講出口,其便多少有些後悔。
蕭郎尷尬笑笑,一時不知如何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