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老爺他,他說......,他說叫我就這麼認了吧!”
“回家等著,不要再聲張!”
“說是那邊放下話來,就......,就隻陪一宿,待得明日押餉的官人們都走了,翠玲兒也就放回來啦!”
“嗚嗚......”
“吳縣令囑咐,千萬彆去鬨,如此才方可保得翠玲兒平安,事後亦有銀子拿!”
“倘若我冥頑不靈,非要鼓搗出個動靜兒來,就......,就會累及全家,往後再無寧日矣!”
胡峻才痛心講畢,複又慟哭不已。
聞此言,許繼祖則雙手似都在抖,他血性漢子,自不會如那胡峻才般,跟個娘們兒似的無用哭嚎。
其緊鎖牙關,騰得挺起身子,不知左右的前後胡亂踱著步子。
聽得那妹夫的哭嚎之聲複起,心中怨氣更甚,憤恨難當。
忽地,他飛起一腳,狠命將那胡峻才踹趟倒地。
“他媽的,就知道哭,窩囊廢!”
“俺爹當初怎麼把小玲子嫁給了你這麼個慫貨!”
“俺妹子叫人給擄去......,擄去......,唉呀!”
“那是你媳婦兒呀!你他媽的連個屁都不敢放!”
“你還算個爺們兒嗎你!”
“你他娘的還窩家裡喝酒......,喝酒......,我叫你喝!”
“窩囊廢,窩囊......”
言語著,許繼祖幾欲失控,對著胡峻才一通拳打腳踢,毫不留手,直打得那姓胡的秀才滋哇亂叫,嘴角都已滲出血來。
蕭靖川從旁瞧著,覺得該是時候出麵了,再這樣下去,搞不好會鬨出人命來,這胡峻才死不死他到不甚在意,但畢竟此行還有要事需向此人打探,遂眼下還是先留個活口為好。
遂簫郎朝旁側顧長庭使了個眼色。
長庭會意,提步上前,一把將許繼祖扯住,艱難的拉到邊上。
“好啦好啦!”
“繼祖,你先停手!”蕭靖川站出來,衝其言。
許繼祖此刻莽勁兒上來,一時壓根就甚話難以入耳,遂其手腳不停掙紮,觀其行,竟還欲再撲胡峻才而去。
“許繼祖!”
見狀,蕭靖川加大威壓聲量,重聲嗬斥出口。
這一嗓子,勁兒不小,直吼地繼祖渾身一個哆嗦,猛地怔住。
總算是將他從盛怒中拽回過神兒來!
許繼祖恢複神智,抬眼瞅向蕭將軍,一時憋屈憤恨湧上心頭,撲通一聲就朝著簫郎跪了下去。
“啊!啊!”
“我......”
知其不可為而難以相求,許繼祖此刻心血鬱結,把張大臉漲的通紅!
片刻後,蕭靖川長歎一聲,伸手在許繼祖肩頭拍了拍。
繼祖一頹,身子骨向旁半倒,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垂頭喪氣,雙拳緊握。
“長庭!”
“在!”顧長庭回言。
“去,把屋門口那個藤編的坐墩給老子拿來!”
“是!”
許繼祖消停不再言語後,顧長庭騰出手,依蕭靖川之吩咐,快步將坐墩搬至將軍跟前。
隨後,蕭郎輕移了兩步,一屁股坐到半躺在涼地上的胡峻才身前。
“你是繼祖的妹夫,聽他講,你叫胡峻才,於易縣這小衙門口供了個書吏的差事,沒錯吧!”蕭靖川不緊不慢,鎮定正色地開言。
“啊......,是!無錯!”
“閣......,閣下是......”胡峻才情緒幾番大起大落,眼下腦子多少有些鏽住。
其剛又心緒混亂,亦不曾過多留意院中旁餘人等,遂眼下才忽有此問言。
“嗬嗬,你不必急著知道我是誰!”
“不過有件事兒,你最好給我聽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