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嘍,真真老糊塗嘍!”薛忠自嘲笑言。
今日,薛忠明顯心情甚好,因得這東平縣郊區住著其一位甚是親近的堂兄弟!
由此行過山東界,薛忠有意欲走東平,想說可於他家暫住幾日。
一來,連日為躲人耳目,兩位小姐舟車勞苦,早已疲乏,正好可借此地將養一番。
二來嘛,現下這車也著實不頂用啦,怎麼都要找得幫手,將車修上一修,馬也要喂些細料才好!
遂此一路,奔親而去,薛忠大半生獨居京城,難得歸返山東老家。
此次事發突然,如此安排,也僅算是全了他自個兒一點私心吧!
“誒?對了,薛伯!”
“咱現在身處的這東平縣,是歸兗州府管嗎?”
鈺娥見姐姐一路心事煩憂,甚少講言,便也隻好同得老管家閒聊,打發路上時間啦。
“吼吼,對!是兗州府!”
“這......,這其實吧,咱大明太祖爺還在的時候,東平這一片啊,是歸濟寧府管!”
“後來呀,這太祖爺第十子魯王在洪武十八年,來到此地就藩!”
“這皇子就藩在兗州,遂自那之後,兗州就成了府啦,原濟寧府改成濟寧州。”
“這東平嘛,也就跟著改到了兗州府治下啦!”
薛忠年歲大些,話頭一開,說的就多起來。
“姐姐,你瞧薛伯,自打進了東平,他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
“你瞧,瞧瞧嘛!”鈺娥為叫姐姐稍鬆快鬆快心神,亦是煞費苦心。
“哎,哎呦!”
“好好好,真是拗不過你!”
鈺貞嗔怪的同時,不得不從了妹妹言語,躬身亦抵近車前簾幕旁。
皓腕一掃,簾子叫她揚起。
抬目遠望,一片鬱鬱蔥蔥,草甸,山丘,滿眼綠油油。
“薛伯,你......,你有多久沒回來過這東平州啦?!”
望一眼遠景,鈺貞拉回眸子,撿實的直接問向薛忠。
“啊?!”
“哦,嗬嗬,不瞞小姐說呀!”
“算來,得有個十來年了吧!”
“上次我回來,就曾在我這堂兄家中小住過幾日!”
“我倆人自幼交好,小姐放心呐,咱此去借宿,定沒得話說!”
薛忠知小姐心思,遂有意答言。
“十來年......”
“如此長的時間!”
“薛伯,你確定還能找得見那時的路嗎?”鈺貞依舊有些擔憂。
“哈哈,大小姐呦!”
“這是回家的路哇!”
“回家的路,又怎能夠忘呐!”
薛忠這近幾日,須發似又白了不少,眼下望去,眼中似隱隱噙著淚花。
“誒?”
“薛伯,姐姐,快!”
“你們快瞧!”
“前邊近水旁,好像有房子!”
“一個,兩個......”
“好像是個村呐!”
“薛伯,咱是不是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