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漢開始,為了國家選才,孝武皇帝置設了,不少的官學,讓人去學習律法。
學成後,可為小吏,算得上吃國家飯。
可是入學標準,必須是豪族子弟、吏屬子孫,至於百姓。
不在規則之內。
禮不下庶人,不是單說怠慢百姓,而是禮與百姓無關。
庶人百姓,隻需服役繳納賦稅,然後活著就可以。
至於享受優待,那是更高一級的“士”才有的待遇。
從那時到現在,規則律法,從未改變啊!
觀念自然,也同樣未變。
劉備笑了笑,輕撫牽招後背,知道他其實擔心自己,犯天下之不韙。
被人猜到用心不良,欲絕人根基。
把好不容易得來的名聲,搞得蜚言奇臭。
遠的不提,眼前董卓就是這般身敗名裂的。
以為軍權在握,想拋開袁氏故主,自己做權臣,掌控朝廷,結果被天下士族拋棄。
諸侯聯軍起兵討伐。
雒陽待不住,隻能灰溜溜的跑回,靠近涼州的關中。
畢竟,軍卒再怎麼能打,可治理朝政,還是得仰仗士族和豪族。
麾下的粗糙軍漢,隻懂拔刀子砍人。
再搶婦人與錢財。
運氣好,穩住時局,等軍漢家中過一兩代,將錢財轉化成學識,或許就有官吏可用了。
可董卓,有那種規劃,又有那時間等嗎?
沒有。
他破罐子破摔,直接殺人泄憤,燒皇宮、掘帝陵。
痛快是痛快了,可是惡果也要自己吞下。
帶著部將和士卒,踞爐炭上,進無可進之路,退無可退之地。
沒有呂布反水,他也控製不了多久。
熔金鑄錢,隻是無奈的手段。
劉備之前遠遠見過董卓一麵,聽說其十分仗義,對於提拔過他的舊主張奐,哪怕明知厭惡他,也派兄長送去百匹細絹。
奈何躥升登頂,把以前的作風,忘得一乾二淨。
劉備不知道董卓,演的太久,有實力了才終於攤牌。
還是被唾手可得的權利,迷花了眼。
總之,劉備深以為戒。
管住自己的**。
彆倒在開香檳的半場,多學高祖劉邦,入了鹹陽,見了六國美女與天下珍寶,也有毅力退走。
不要去搶,孤兒寡母。
讓彆人心甘情願獻上來的,才能放心。
過於好人妻,納的不如搶的香,曆史上曹操宛城之敗,就是前車之鑒。
如今夫人陰氏,已到最佳生育之齡。
或是時候,分出部分精力,放在子嗣上了。
劉備微微頷首。
隨即又想起一事,吩咐簡雍說道:“叔父病逝前,托我多照料德然,眼下天下紛亂,叔父一家遠在涿郡。”
“憲和多派些人,替我走一趟,將他們帶來平原安置,讓德然補郡掾空缺。”
劉備沉默片刻,複道:“回來時,替我麻衣白幡,祭拜叔父,說備已為郡相,能撐得起劉氏的天,請他毋再擔憂。”
簡雍看著他的眼睛,真誠如故,咧嘴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