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宗長喜笑顏開,笑得一臉褶子帶著諸葛瑾行禮告退。
劉備則拱手相送。
沒多久,糜竺領著眾多徐州名士前來拜見,其中有一人頗有名氣,讓劉備忍不住多望幾眼。
“徐州微末之士張子布拜見玄德公。”頭戴儒冠一身寬大的袍服,瘦黃臉長須的張昭恭而敬之揖禮。
“子布快請起。”見對方如此重禮,劉備劉備隻好托扶。
然後不由細問道:“備據聞子布欲南渡江東,沒想到還能在徐州相見。”
張昭忽然一驚,不知劉使君從哪聽到的消息,既興奮玄德公留心到他子布,也害怕被誤解特意離去。
他畢恭畢敬的拱手道:“昭先前不知玄德公任徐州牧,猜得陶公病故徐州將為四戰之地,隻好南渡江東避禍。”
“而今有玄德公為州牧,天下英雄無過於使君者也。袁公路、曹孟德、劉正禮等人豈能抗哉乎?”
“昭以為舉使君大略之才,行寬仁之厚,總攬豪傑群策群力,藐碌碌無為之徒,何足為懼。”
張昭說完再度躬拜。
劉備頷首點頭,心想道:“張子布還是一如既往很識時務啊。”
在見過眾多名士後,劉備忽然想起陶恭祖二子怎麼沒來,於是朝糜竺問道。
糜竺解釋說道:“使君,此二人在沛郡國為陶公服喪,無法遠離前來拜見。”
陶應、陶商在豫州沛國蕭縣為他們阿翁行喪三年。
此前陶謙在糜竺的勸說下終究還是沒對曹孟德之父曹嵩下手。
但家鄉丹陽還處於亂戰之地,有盜墓之事頻發,若安葬在那隻恐身後不安,陶謙生前叮囑眾人一定要葬在豫州沛郡國的蕭縣。
劉備微愣住,蕭縣就是當年秀兒被冊封為蕭王的封地,陶恭祖的舉動有種欲言又止之意。
糜竺小心翼翼注視使君的臉色,見沒有發怒,便輕呼口氣。
陶公作為之前的徐州牧,做的決定他們根本就沒辦法更改,隻能任由他去了。
“使君,太史騎督和郭掾長已把郯縣各處把守好,不如先進城吧?”
糜竺試問道。
劉備欣然同意,命劉和傳令擂鼓進城,旗幟揮動,虎賁騎和銳衝營的士卒快速集結整裝待發,自發的檢查軍械、弓弩、箭矢、鎧甲,全然無誤後則翻身上馬,昂首挺胸目視前方豎持馬槊,等待進兵的軍令。
期間沒有任何交頭接耳,沒發出多餘的嘈雜聲,除了軍械聲外就異常的安靜,連馬匹也待在原地不會亂動。
青州軍士在休整期間到聚集速度讓徐州士人中略微懂得戰場之事的忍不住色變。
這般自主的行為,從士卒到伍長,什長到隊率、屯長是絕對合格的武官,經過無數搏殺才會如此淡然和熟練。
有士人不住驚歎道:“令強旅之勢如胸中使臂,臂之使指,方能叫天下莫不製從。”
騎軍隨著鼓樂緩緩而動,劉備帶著糜竺等人翻身上馬,揚起馬鞭拱手道:“諸君,備受朝廷所托兼徐州之事,重任在身須及時處理多日堆積的公務,諸位不妨先在傳舍住下,待後日必在府邸設宴擺酒款待諸位!”
“無事,無事,玄德公儘管去忙,我等自會進城歇息。”
“是極是極,玄德公心係百姓,還是處理政務要緊,畢竟陶公病篤時耽誤了不少事宜,須以正事為緊要。”
士族豪族和諸多名士們紛紛擺手,讓劉備先進城不用管他們,等大家收拾完這裡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