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蔓延至客棧的每個角落,眾人皆是心神不寧。
這時,唯獨那穿著軍綠色製服,看似刻薄、潑辣的女子,眉頭緊鎖,開口詢問
“三一門的家夥,這就殺過來了?”
“他帶了多少人?”
“就一個人”
掌櫃張老二,像是被抽空了靈魂般,回憶起先前的驚悚畫麵。
“那是一個很年輕的家夥,看樣子二十出頭,容貌清秀冷冽,還穿著一襲黑色長衣。”
像是毒奶粉吃多,腦袋巨大、腫脹的怪童,看向軍綠製服的女子,困惑道“黑衣?”
“姐,三一的人,貌似沒這號角色。”
“對了,他的眼睛”
突然,掌櫃似想起了什麼,正欲說出時,一股無法言喻的劇痛從腹中傳來。
他瞳孔驟縮,刻滿恐懼,想發聲求救,卻來不及,內臟、筋骨、血肉,都在急速膨脹。
“轟!!!”
像是定時炸彈,掌櫃張老二,瞬間炸裂,血水激蕩,散落四處。
“該死!!”
“怎麼回事!”
“豈有此理,豎子猖狂!”
被狗血淋頭的眾人,紛紛咒罵,一時驚怒交加。
三一門,草木青翠,滿是石岩的林間小道,兩道人影漸行遠去。
其中一人體格修長,黑發披肩;另一人身材矮小,頭戴草帽。
“師叔我們該去何處尋找無根生?”
“唔容我想想,大概有了些思路,一去便知。”
清晨,為不被門人撞見,似衝和澄真,特意選了一條偏僻的山路,匆匆下山。
哪怕出發之前,他們詳談過對策,但真踏上這條充滿未知與凶險的道路時,二人心底還是有所不安。
這,或許是一條不歸之路,但他們倘若不走,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人心潰散的宗門,就此衰敗不起,甚至煙消雲散。
三一門,已經沒有退路了。
縱使希望飄渺,作為門中的支柱,似衝、澄真二人都不可能放棄。
午間,大日橫空。
望著遠處高聳的石階和莊嚴、古樸的大門,薑漠有所動容。
多年前,師兄目送他下山的身影,還曆曆在目。
“在外要小心,想家的話,隨時回來。”
“你的衣服要愛惜些,下次破損,就要自己修補咯。”
“喏,這裡是些盤纏,拿好。”
昔日送彆的話語,若隱若現地響在耳畔。
念及至此,薑漠心中的悲痛,不禁又是多了幾分。
不知不覺間,他邁著沉重的步伐,來至門前,輕叩門戶。
良久,門開了。
站在門內的赫然是一位明眸皓齒、清新俊逸的白發青年。
陸瑾神容憔悴,他見來者,黑發赤足,氣質冷冽,眸底掠過一抹警惕,聲音有些嘶啞,但還是禮貌地問
“你要找誰?”
“聽聞師兄仙去,所以我回來了。”
這是薑漠給出的答案。
“你是在外雲遊的三一前輩?!”陸瑾久久失神,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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