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由水雲和小陸照看。”
長青簡單地彙報,隨即進入話題“弟子深夜前來,有一事稟告。”
他垂落在身後的左手,緩緩伸出,將九封家書,遞給薑漠。
“這是如今還在門內的師弟,家裡寫來的信,他們的父母很擔心,都在催促他們回去。”
“弟子拿不定師叔對全性的定奪,所以不敢輕易決策。”
薑漠接過那一遝家書,並未拆開,隻是逐一看著封麵
“長青,你希望我怎麼做?”
“說真話。”
長青麵露難色,明明在來之前,他就整理好言語了,可被師叔詢問的時候,卻不知從何說起。
薑漠也不催他,直到看完家書後,才緩緩合攏放下。
“弟子不敢揣測師叔意圖,但從心而言,我也希望這些師弟,能及時離開。”
長青低垂著頭,內心掙紮,雙手握拳道
“若接下來,您要和全性血戰到底,弟子誓死相隨,絕無怨言。”
“我自幼被師父收養,於門中長大。”
“這裡是我的家但其他師弟,並未像我這樣。”
“弟子擔心和全性的不死不休,會牽連師弟們的家人,因而想勸他們暫時下山,躲避這次的災禍。”
“畢竟,全性這群瘋狗,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需提前做好防備。”
聽到這裡,薑漠露出一抹讚許之色,忽地感慨“可以啊,長青,多年未見,倒是學會謹言慎思了。”
“伱所想的,與我不謀而合。”
薑漠眸光垂落,望著手中的家書,不免有些擔憂
“全性門人,遍布全國,勢力深厚;曆經正道各派聯手近千年來的打壓、圍剿,依舊如蝗蟲、荒草,難以消亡。”
“一旦門人的親屬,因此而被牽連,就是無妄之災了。”
“屆時,門中的弟子,又當如何?”
“縱使全性的渣滓,殺得再多,死去的親屬也不會複活。”
“讓那些弟子,一輩子陷入仇恨和愧疚,是我不願看到的。”
望著師叔微皺的眉頭,長青心神領會,終於是鬆了一口氣,道
“好,弟子明白師叔的意思了。”
“我明早就和他們談話,把這些師弟送下山。”
“嗯,麻煩你了。”
燈火映照在牆上,房內衛生整潔,薑漠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長青啊,問你一事。”
“師叔,何事?”
長青接過那些家書,有些愕然。
“我多年在外,這裡的衛生,卻一直打掃得乾淨,平時都是誰在忙這些瑣碎?”
聞言,長青一愣,先是沉思一會,才不太確定地道;
“您的寢室,我隱約記得是似衝師叔打掃的”
“還有澄真師父也偶爾會來。”
“在您不在的那些日子裡,他們都有念叨您,我想清理這裡的衛生,也隻是為了睹物思人吧?”
對於這個答案,薑漠仿佛早有預料,卻還是心底一暖,笑道
“行,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夜深了,若無他事,就去休息罷。”
“那弟子先行告退。”
長青察覺師叔情緒微妙、不願多說,遂匆匆起身,關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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